“攝製組這邊出了一點麻煩。”
聞言,韓秋微醺的醉意一下子便消失不見。
麻煩?
“抱歉,失陪一下。”韓秋晃了晃手中的電話,麵帶歉意地說道。
克裏斯點點頭,“請便。”
離開座位,韓秋溜到廁所裏,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幾個攝製組的兄弟去取景時,被人扣下了。”小張如實說道,“對方把人和機器都扣下了,要我們拿錢去贖。”
“什麼?”韓秋麵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們到底跑到哪兒去取景了?”
“一間酒吧。”小張歎道,“我也不清楚他們怎麼落到別人的手上了。對方打電話過來我才知道。”
“該死,不是說了出門在外小心一點嗎?這裏是非洲,可不是華夏!”
聞言,小張也是百口莫辯,這事兒說到底責任不在他的。“韓導,現在怎麼辦?”
“報警了嗎?”碰到這種事情,韓秋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警察。
“還沒有,我先問問你的意見。”小張遲疑片刻,說道:“不過,對方警告我們最好不要報警。他說是我們的人先惹的麻煩。”
“靠,這些人這麼囂張?”
“好像是本地的黑幫分子。”
聽到黑幫分子幾個字,韓秋臉上的無奈之色更加濃鬱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況且自己不是什麼強龍,隻是一個導演罷了。估計報警把人救了出來,以後拍戲的時候也不好過。
這是其次,韓秋最怕的是這些人和本地警察有關係,那一報警,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想到這,韓秋問道:“對方的條件是什麼?”
“十萬美金,拿錢就放人。”
十萬?
十萬的話,韓秋還承受的起,他問道:“什麼時候?在哪?”
“隻要我們拿錢去酒吧,他們就放人。”
“好吧,你在酒店等我,待會兒我們一起過去。還有,這事兒別在劇組說,不要搞得人心惶惶。”
“嗯,我知道。”
“行,等我電話吧。”
掛掉電話,韓秋有些頭痛地揉了揉腦袋,這特麼才剛來一兩天,就出了這麼大的麻煩。果然,非洲這地兒不是什麼善茬。
回到座位上,韓秋見著一臉淡定的克裏斯,心中的焦躁和鬱悶忽然減少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克裏斯平靜的樣子所感染。
“抱歉,克裏斯,我想我要離開了。”韓秋說道,“劇組那邊出了點小麻煩,需要我去解決。”
克裏斯關心道:“需要我幫忙嗎?在拉巴特,我認識不少人。”
“不用了,一點小麻煩而已。”韓秋擺擺手拒絕,人家隻是一個天主教徒,能幫上自己多大忙?朗誦禱文,感化黑幫分子嗎?
說著,韓秋留下一張名片,“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想來演戲,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角色。”說完,韓秋在克裏斯平淡的注視下匆匆離開。
克裏斯默不作聲,偏著頭望向窗外,眼睜睜地看著韓秋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突然,在他身邊的座位上,一個黑人大漢站起身,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麵。
“非洲豹的首領臣服了,拉巴特的地下黑幫已經全部被我們接管。”
“幹的不錯。”克裏斯微微點頭,淡定的樣子仿佛統一地下黑道並不是一件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剛才那位是?”
聞言,克裏斯冷冷地盯著黑人大漢,“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是。”黑人大漢頭立馬一低,額頭有汗水滲出。
他很清楚眼前這位看似溫和的中年人究竟有多麼恐怖,草菅人命,殺人不眨眼都不足以形容。在麵對對方的時候,他隻能盡可能的低下他的頭顱。
即便他親手統一了拉巴特的地下黑幫。
克裏斯說道:“組織的行動還有一個月就開始了,你盡早做好準備。”
“明白。”
“還有一件事,幫我查一查他的‘麻煩’是什麼。”
雖然克裏斯沒明確指明“他”是誰,但黑人大漢心中清楚,應該就是剛才離開的那位華夏人。
“好。”他回道。
“嗯,早點動手吧。”克裏斯站起身,準備離開。臨走時,他又補充了一句,“他叫韓秋,是......我的朋友!”
黑人心中一驚,克裏斯的朋友?上帝啊,這位華夏人的心可真大。
......
摩洛哥兩麵臨海,大西洋和地中海送來帶有水汽的雨雲時,也送來了不少偷渡客。
非洲,不僅僅是雇傭兵的樂園,也是偷渡客的天堂。在這裏,無名無分的人多如牛毛。有時候一個人死亡,可能還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