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瑜很想抬手扶額,阿碧這話到底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替單容韜說話?或者說植物的思維方式就這麼不靠譜?
阿碧當然是不懂人類的糾結的,它隻是想告訴袁瑜下麵很安全,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袁瑜的情緒瞬間就變得灰暗了起來。
同一時間,單容韜也判斷出這個洞下麵並不深,抬頭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麼的袁瑜,提議道:“下去看看?”
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做什麼?
袁瑜很想這樣問,卻又立馬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過於激動了。當時會來探索這個屋子也是自己同意的,現在反正都走到了這裏,沒道理因為裏麵情況不明就退縮。
果然是因為看到單容韜真人的衝擊力太大,以至於自己的頭腦都開始不清醒了嗎?
袁瑜看了單容韜一眼,什麼都沒說,便自行跳下了洞口。
這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看得單容韜心下一跳,隱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雖說慢了半怕,單容韜還是很快就跟上了袁瑜。上麵的洞口並未恢複原狀,單容韜也沒打算做什麼掩飾,反正連門鎖都被他拆下來了,欲蓋彌彰並沒有意義。
地下通道的頂部嵌著微弱的光源,路麵看似平坦,但單容韜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們正走在一個向下的斜坡上。
越是深入其中,空氣越顯粘稠,顯然這裏沒有什麼通風管道的存在,意識到這一點,兩人都適當地調整了一下呼吸。
“還有多遠?”袁瑜摸了摸手上的“護腕”。
“應該快到出口了吧,我看到了一個金屬門,長得和那個屋子上的差不多。”阿碧說著,語氣中卻透著低落,“可惜我的感知不能穿透金屬,不知道後麵有什麼。”
“沒關係,你已經很厲害了。”袁瑜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如果沒有阿碧,自己肯定會麵對更多的未知、加深心中的恐懼,哪能像現在這樣如閑庭信步一般地走在地下通道裏?
再說了,就算門後麵真的有危險,大不了讓單容韜走在前麵就是了,反正她也不懂什麼開鎖技巧。
要努力擺正心態,能勞動單容韜的機會絕對不多,就像阿碧說得,既然碰上了就一定要物盡其用才行。可惜也不能把人坑得太狠,不然日後報應到兒子身上就不怎麼美妙了。
實在是不甘心,明明知道這家夥以後很可能成為兒子的死敵,偏偏還不能把人得罪到底,這感覺真是差到極點。
兩人來到了門前,袁瑜落後於單容韜半步,就這麼看著他繼續采用暴力破解的手法,如法炮製地將鎖拆了下來。
但這一次,卻顯然沒有之前那麼順利。
單容韜剛取下了鎖,門縫之間,便有一股青煙冒了出來。
“小心!”隻來得及喊了一聲,單容韜便立即用袖口掩住了口鼻。
是毒?袁瑜猜測著。
麵對藥劑,她自然比單容韜更有經驗,知道這樣的氣態藥劑向來無孔不入,用袖子擋,隻是聊勝於無的心理安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