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把所有零碎的東西用潔淨的小袋子分開裝好,再全部塞入一個超大的袋子裏,這樣方便晚上拿著。
搞定後,拿出手機給師娘、馨姐她倆發了信息,告訴她們這個周末就不回去了。
“嘟嘟...”
很快,就收到了她們回複的短信。
馨姐表示知道了,師娘則問我是不是談了戀愛,所以不想回家。
戀愛...
“不是戀愛啦,是要搬家,下個星期回家詳細跟你說。”我給馨姐回複了短信後,這樣給師娘回複。
“好,要是下個星期回家,你不能給老娘一個滿意的答複,那你就死定了!”師娘強悍的作風絲毫未變。
“明白...”我臣服道。
“搬家要是累的話就打個車過去吧,記得吃點好的補補,要是敢瘦了看我不收拾你,到時搓衣板與你同在!”師娘的話,強悍中帶著熟悉的親切。
以前我一旦有不聽話的時候,她就威脅著說要讓我去跪搓衣板,然而言出必行的她卻從沒有真正這麼做過。
“知道了,師娘。現在已經六點,你去做美容的時間到了。”我善意的提醒。
“渾小子,你故意這個時候給我發短信,打擾我去做美容是不是?你等著,下星期有你好受的...”師娘又一次對我蠻不講理。
她的作風,我是一清二楚,早已習慣,並不在意。
夕陽尚未完全西沉,我無聊的等待著夜晚的到來,忍不住把頭探出窗戶,看著樓下不遠處的公交站,以此來打發時間。
看著來往絡繹不絕的公交車,我不禁想到了星期三在公交車上撞到的那個女孩——羅曼琳。那個青春的氣息中透著溫婉的女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她,或許以後見不到了吧。
雖然我以後會住在她學校旁邊的小區裏,但小區那麼大,她的學校也不小,人又那麼多,想要偶遇她,那得需要多大的幾率?
有緣再見吧。
我還想到了星期三晚上在小區聽到的那首曲子,悠揚悅耳的琴聲依稀還留在腦海中。
在小區裏遇到羅曼琳的幾率不大,那能不能有幸再次聽到那首曲子呢?
應該還能有幸聽到。
眼睛忽然感到有些難受,我本能的眨了眨,定睛一打量,樓下公交站台的金屬頂端正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想必是我一直盯著那裏導致了雙眼酸澀。
收回目光,決定下樓去走走,這無聊的等待實在是難熬。
搬家之後大概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來到樓下的我心裏如是想著,習慣性的沿著公交站台的反向道路走去。
雖然是八月底,但武漢依然比較熱,我向著一個去的次數比較少的小賣部走去。來到店門口,對老板說:“老板,買一瓶雪碧。”
“自己拿。”老板小幅度的擺了一下頭,有些輕慢的說了一句,雙眼專注的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不曾看我一眼。
老板不曾改變的態度,早就見識過了,沒打算搬家前,我肯定會在心裏惡毒的想:“難怪隻能開個小賣部,就這態度,誰願意再來你這買東西啊。”
之前來的次數不多,就是因為嫌這老板的態度不好,然而我今天沒在心裏跟他斤斤計較,啥都沒想,拿了一瓶雪碧,付了賬就走。
冰涼清爽的雪碧入腹,涼意由胃部向整個身體擴散,於是整個人由內而外變得神清氣爽。
喝完雪碧,邁過一塊鬆動了的石磚,把手裏的空瓶丟進垃圾桶。
每到下雨天,經過這裏時,都得打起精神,因為要是一不留神踩在鬆動的石磚上,渾濁的泥水便會在下一刻“報複”似的“吧唧”一聲濺在褲腿上,我有數次被它“報複”的尷尬經曆。
今天再次經過這裏,看到石磚依然停留在原來的位置上,或許是晴天的緣故,平靜的心裏沒再湧起曾經的抱怨。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鳳凰傳奇的歌聲從前方傳來。
前麵是一個大超市,超市前有塊二三十平米的不規則小型廣場,一群大媽在那裏跳廣場舞。
平常都是懶得看廣場舞的,甚至有時候會嫌廣場舞音樂煩人,今日閑來無事,抱著聽音樂的心情,我走了過去。
大媽們的舞姿並不好看,跟養眼完全扯不上關係,但她們轉動身體時,卻讓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
左手搭在一顆樹上,右手叉腰,就這麼看著。
一個不經意的轉頭後,隱約瞟到左手扶著的樹體上有被人刻畫過的痕跡,就在左手往下三四個手掌的地方。
注意力瞬間轉移,我微微俯身,看著那裏。
大概是長期在街道上生長的原因,整顆樹都是灰蒙蒙的,左手下方那裏的樹皮缺了幾小塊,我想大概是某個頑皮的孩子起了童心,在樹上留下了他來過的痕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