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不小心弄傷的。”
我心頭一動,突然發現賀西川身上沒衣服遮著的地方還有好幾處淤青,當下回頭看了何嬌蘭她們一眼,用眼神無聲詢問是怎麼回事。
“怎麼,心疼徒弟啦?”何嬌蘭明知故問。
我能不心疼嗎,看看他身上的淤青,這他喵的是我徒弟啊,雖然自己沒有教過一招半式,但感情上我是絕對把兩人當做親近之人來看待的。
“首先你要明白一點,練武本來就是件必須得吃苦的事情,能下多大的苦功夫就能練就多大的本事,如果吃不了苦,就甭想練出個名堂來,更別指望登堂入室。”何嬌蘭言辭有力,瞟了何釗益一眼,繼續說道,“再說了,我早就跟你講過,這死老頭淨愛想些熬人的活計來折磨人,之前還曾勸過你不要把徒弟往火坑裏推,你不聽,現在他倆進門了,想逃都逃不了,所以咯,你是做師父的,希望你能明事理。”
“小炎啊,練武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跌打損傷再所難免,你要看開點,要有心理準備。”何釗益語重心長,話既像說給我聽的,也像是說給賀西川和蘇寒梅聽的。
好吧,之前雖然聽過練武很苦的言論,但一直不曾真正見識過,這次倒是長知識了。
同時,我心裏也感到萬分慶幸,因為凶殺派並不需要這樣練苦功。
不過世事總有代價,凶殺武術自有難處。
在巴馬那晚,我就門派練功之秘問過師娘,得到的答案很震撼。
原來凶殺祖師身為女皇武則天的貼身宮女,不僅武術超凡,醫術也是同樣精通,她苦思冥想,多年推敲,終於在晚年得以將醫道和武術結合,另創了體係,開武術界新風。
“我派秘法,較之傳統武術,別有機樞。”這是祖師對自己所創體係的總體評價。
至於凶殺派武術除了傳功一項外,具體還有哪些巧妙不可測的地方,師娘並沒多說,不過我大致能猜出一二,最起碼,在改變身高方麵是很有建樹的,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還有,我猜容顏長青也是其中之一,師娘、馨姐以及我莫不如此,我們的外表年齡比起真實年紀全都要小上好幾歲,其中師娘最盛。
不過容顏長青也不盡然隻是凶殺獨秘,因為鍾天朗老爺子、遠房大師,叔爺江濤,他們這些人的真實年齡跟表麵年紀比起來也要小很多。
據我判斷,凶殺派最讓人感覺不可思議之處應該是授藝過程,別派是勤學苦練才能有所成就,我們卻是大大的不同,因為徒弟全靠師父“推功過穴”才能有所收獲,而想要培養出絕頂武術高手,十年苦工還稍嫌不夠。
昨天我帶蘇寒露去郊區玩的時候,就小試了一把推功過穴,小姑娘本來精神奕奕的,被我按摩了幾個穴位後就立即變得哈欠連天起來,沒一會兒便睡著了。之所以說小試,是因為我不會“推功”,隻略懂“過穴”而已。
所謂“推功過穴”,是凶殺專用名詞,亦即授藝過程,指師長以“應力勁”為弟子輩按摩穴位,以求達到注入功力的效用,然後,被注功的弟子再通過某些運動方式將灌進體內的“應力勁”儲存下來,收為己用。
整個過程有三大難點,也是凶殺派門人曆來隻有兩三個的根本原因:
第一,應力勁把控極難,一個不好,很可能傳功未成反倒傷身。
第二,必須讓弟子以普通人常見的動作來收存應力勁,否則就容易被人看出異常,引起注意,而凶殺派素來奉行‘上則隱於朝,下則藏於野,朝堂之上、市井之中無處住不可安身’的原則。
所以這一點同時也是校驗凶殺弟子可否出師、能否收徒的標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