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兒點點頭,“知道,死就是再也見不到了,爹爹和娘死了,朵兒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我不要姐姐也死了,我要永遠和姐姐在一起。”
連玉微笑,蒼白的容顏揚起明媚的笑,一如過去她自信張揚的臉,她長得極美,這難得的一笑,如冬日暖陽普照,說是一笑傾城也不為過,“小朵兒,爹娘沒死,雖然我們再也見不到爹和娘,可他們永遠都會活在我們心中,永遠會陪伴我們,朵兒愛的人,愛朵兒的人,會永遠活在朵兒心中。”
“我不要,我要姐姐在身邊,我要爹娘在身邊,嗚嗚……我昨天做夢,夢到爹娘一身都是血,好可怕,好可怕……”小朵兒哭得很可憐,連玉一顆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我的朵兒,你還能做夢,夢見爹娘一身是血,可姐姐連做夢都不曾有過,自從高燒昏迷醒來之後,她沒有睡覺過,因為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淒婉的場景,爹的死,娘的死,全部湧上來,她睡不著,每個晚上,都睜著眼睛到天亮,從那天起,連玉仿佛就是一個沒有睡眠的人。
“乖朵兒,對不起!”連玉親親小朵兒淚痕交錯的臉,眼淚滾滾而下,“對不起!”
屋裏三人看著他們姐妹這一幕,都頗為心酸,連玉沙啞的聲音,連朵委屈的哭聲,就像一張有實質的網,捆綁著他們。
楚琰看著連玉,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什麼叫心疼,那是一種近乎麻痹的疼痛,五髒六腑都絞動著,他想看見連玉明媚的笑,而不是現在這般,無助地哭。
秦初雪站在楚琰身邊,從她的角度,也清清楚楚地看見楚琰專注地看著連玉,眸光中淨是她從未見過的心疼和憐愛。
這一幕,第一次讓秦初雪覺得,陽光其實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暖和,感覺有些什麼東西,在酸澀地湧動,她如喝了一碗沒有剝皮的蓮子羹,很苦澀。
那天晚上,楚琰一聽到連玉不見了,常年冷冽的臉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慌,冒著風雪驚恐地尋找連玉,她就該察覺到什麼。
可是,就算察覺到了,她又能怎麼辦?又能阻止得了什麼?
世界上最難測的莫過於人心,誰能控製誰一輩子呢?
心若追隨一個人走,任何人也阻擋不了。
反倒是楚皓,心裏隻想著,小祖宗見了連玉一麵之後回去能好伺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