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一旁的浴巾,我蹲下來給他擦頭發,他一直沒抬頭,動也不動。
衣服的冰冷通過指尖傳過來,我轉身出去,從他的箱子中翻出一套睡衣,打開門,遞給他。
他沒抬頭,我就這麼維持著這個遞出的姿勢。
媽的,我深吸一口氣,一把拽起他,說“你聽著,你的想法我知道了,趕緊換好衣服出來”,然後把衣服塞到他的手裏。
我坐在床上,出奇的冷靜。
看他出來,我拍了拍床,示意他坐過來。
“有些東西特別珍貴,給我什麼我都舍不得換!你想親我,我就讓你親,還有,我可以用手幫你,這都沒什麼,我隻想讓你先別急著下結論,也許都是些一時的想法,你別讓我失去我不想失去的。”
一陣沉默,他躺下來,對我說,“我累了,睡吧。”
這句話挺折中,但總比聽到什麼狠話強的多,我也躺下來,閉著眼並無睡意。
後來我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我知道這小子睡著了。
我睜開眼睛,深呼吸,但願事情朝好的方麵發展。我盯著棚頂的浮雕,就這麼一直熬到天亮,期間我不時的摸摸這小子的手,還好,沒有發熱的跡象。
早上我們出發之前,我讓導遊帶我去藥店,買了一些感冒藥。
顧平看了看我手中的藥,說“怪不得你的臉色不好,感冒了?”
“恩,”把藥放進包裏,我向後靠向座椅,閉上眼睛。
“哥,你不會也感冒了吧?”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聽到了這麼一句,立馬睜開眼睛看向他,這小子坐在我旁邊,臉色很差。
他沒說話,我把手放在他的眼皮上,感覺到了不正常的熱度。
掏出藥,我遞給他。他安靜的把藥吃了,然後閉上眼睛。
飛機很快抵達衝繩,到了我們事先預定的賓館,我對齊豫說“我和你哥都不舒服,沒什麼體力遊覽,我們今天就待在這,你們去玩吧”。
“沒事吧?”
“沒事,吃完藥睡一覺就好了。”
“賓館有室內溫泉,也許泡完會舒服一些。”
“知道了。”我轉身回房間。
藥效發揮了作用,他躺在床上睡著了,我趴在床的另一邊,也有了困意。
我醒了,頭很疼。媽的,夢裏我和文孝正一陣混亂的打鬥,我下手挺狠的,最後他躺在那滿身是血,我嚇壞了!
還好,幸虧是夢!
我轉頭看向身邊,他仍然躺著,我歎了口氣,突然聽到聲音“你醒了?”
“恩。”原來他醒了。
“昨天是我一時糊塗了,你別在意。”他沒看我。
媽的,我高興的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我可就等這一句呢!
頭立馬不疼了,我騰地竄起來,對上他的眼睛,笑著說“不介意,一點都不”。
我敢說這是我平生笑得最燦爛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