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這裏勁爆的音樂震動人的耳膜,卻是如瀑布般讓人暢爽,紅酒透出妖媚的誘人,舞池裏少男少女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燈紅酒綠的光線縈繞在這裏的每一處角落,牽動著每個人神經的尖端,綻放出明豔的醉人。
紙醉金迷的人間仙境,透著呼之欲出的狂熱,眼前的繚亂讓舒木清不免覺得缺氧,她隻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高中生,實在不適宜來這種人龍混雜的地方,可隻見她偏偏穿著一身兔女郎的工作服,別扭的身姿一來一去的晃蕩在人群中,眼中若隱若現的隱匿著一抹的警惕,隨而笑語盈盈的端著著手中的美酒佳釀,給一個個客人推銷。
當然,在這般佳麗如雲,紅袖添香的地方,她自然是不起眼的,比起舞池中那個婀娜嫵媚的曼妙魔鬼身材,她大概是連綠葉都配不上的。
舒木清看著那舞池中穿著抹胸辣妹裝的孫錦然,如一隻浴火的鳳凰,瘋狂的釋放著她的綽約多姿,風情萬種,她的舞姿簡直攝人心魄,讓人熱血沸騰。
“錦然今天是怎麼了?”舒木清一雙澄淨通透的雙眸一眼便看出了不對勁,她那冷豔的眼神,明顯的包裹著濃鬱的憂愁與憂鬱。
沒辦法,誰讓她太了解她這位好閨蜜了,可是,正在走神揣測孫錦然的心事時,手上的酒一個不留心倒了出來,惹的身旁的一位客人凶神惡煞的指責她。
“對不起,對不起……”她俯身慌忙撿起酒杯,連聲說抱歉,可一轉身再望向舞池的時,隻見孫錦然與一個男人勾肩搭背慢悠悠的走出酒吧,瞅那男人的背影,乍一看,就曉得非同凡響。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孫錦然與她雖然是在這酒吧賣酒賺錢,可向來都是潔身自好,今天她居然直接跟一男子走出酒吧,這不是羊入虎口嘛,不行,她得去拯救這位“無辜”的少女。
於是想著,便拔腿跟上去,誰料這時那個被她不小心灑了酒在他身上的客人,突然拉住了瘦弱的手臂,齜牙咧嘴的瞪著她,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
一看就知道是垂涎她的美色,想要占她便宜的癩蛤蟆,首先她這麼想有點過分自戀了,也過分擔心了,因為接下來,那位客人做了一件讓她非常惡心的事。
“你,你想幹嘛?”她本能的將兩手護在胸前,充滿警惕的眼睛目不斜視的盯著他,誰知這個男人,拖著她的手背,然後,低頭伸出舌頭,舔了又舔。
舒木清隻覺得一瞬間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雞皮疙瘩爬滿她的四肢百骸,隨後這個男人低聲呢喃:“啊——這麼好的佳釀,就這麼灑了,真可惜!”
“啊你個死變態。”舒木清忍無可忍,想也沒想便一拳揮過去,放著眼前一個大美人不調戲,居
然惋惜她手背上的殘汁,在她看來,這個人無疑是個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不然怎會有這般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
打那一拳她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太過凶悍了,完全是為自己的美麗抱不平啊!
她宣泄完心中的不平後,拔腿追出酒吧,可惜孫錦然和那個男人早已不見人影,一時之間,她像一直沒有方向的瘋兔,四處亂竄。
夜涼如水,晚風細細,恍若瀠繞著極其極其的綿柔,為這燈火通明的夜平添了幾分清爽與溫婉,卻裹帶了幾分迷蒙,讓舒木清失去了方向感。
正當她腦袋一片淩亂時,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便是孫錦然求救的短信,她隻發了幾個字:救我,希爾頓酒店7028!
舒木清瞳孔驟然縮放,還沒來得及多想便打了車朝希爾頓酒店殺去。
希爾頓是算是市內豪華的酒店,能住進去的人非富即貴,別怪她庸俗,她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孫錦然還真傍到大款了,但傍大款,是需要肥肉做誘餌的。
現在這塊“肥肉”很危險,她必須出麵營救,否則到時她怕是連好姐妹的骨頭都見不到了,但是她實在想不通,這一向都不是孫錦然的作風,就算再怎麼需要錢,她也絕不會跟男人走的。
下了出租車,沒頭沒腦的就衝進了酒店,問了前台,便以光一般的速度朝樓上衝去,動若瘋兔,這個形容詞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可是找到了門號又該如何,試圖撥打孫錦然的手機,這時也關機了,腦袋中像有千萬隻蜜蜂“嗡嗡”的聒噪著一般,好不容易集中神智,正好路過一個服務生端著飲料走過,急中生智,抓起杯子,便把那兩杯飲料打碎,兔起鶻落之間,趕緊大力拍門叫喊連天:
“著火啦著火啦,快點逃啊,著火啦……”那手掌心的力度,幾乎可以用響徹雲霄來形容,那位服務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一氣嗬成的表情,恐怕任他戳破腦袋,他也看不清這是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