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遷之匆忙回到院子時天色已經開始泛黃,雖然知道這些人要動手隻怕還得等到下半夜夜深人靜時,但一進門語氣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急迫:“小七!翎月!快收拾一下!跟我出去避一避!”
“公子!這是……”小七疑惑著,卻非常順從的開始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起來!
沈翎月大概意識到了什麼,默不作聲的配合著,甚至動作比小七還要快幾分。
當三人匆忙收拾完所有重要東西,也不過才區區十分鍾左右,然後等杜遷之和沈翎月往車廂一鑽,小七就開始驅車往城外趕去。
不過驢車的速度實在是夠嗆,尤其是現在這種緊急時候,杜遷之甚至都恨不得徒步狂奔,不過他知道這顯然不現實,不說車上的東西,單就一個嬌弱的不通武功沈翎月就是個大問題。所以他不得不咬牙忍受這種煎熬。
好在中興胡同的位置在最外圍的散居區域,雖然比較接近外城,但是到了夜間關閉城門的時候頂多也就是無法進入外城而已,而像杜遷之一行現在所進行的大逃亡行動卻是方便了許多。
乘著夜色開始籠罩,杜遷之吩咐小七盡量往人多車馬雜的地帶穿梭,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成功遁入黑暗的夜色中。
“沈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那些人會處心積慮的想要置你於死地?”當驢車停靠在距離散居區域比較遠的一處隱秘山坳,杜遷之總算放下心來,雖然他確信自保沒有問題,但是小七的武藝卻實在稀鬆平常了些,多年相處的感情自然不希望小七會發生什麼問題。他還沒到那種為了一個隻相處幾天的漂亮女孩就忽略周邊人安危的程度,所以詰問沈翎月的語氣不覺有點生硬。
沈翎月從杜遷之之前匆匆的神色中顯然已經猜出他大概是得到了一些訊息,不然也不可能會有如此近乎未卜先知的舉動,索性不再隱瞞道:“公子息怒!奴家之前一直都未說過來曆,隻說自己生來命苦卻也並非全是虛妄。說起來奴家本是光明教主沈青雲的女兒,不過因為當年母親同父親的親事一直不被師門讚同,所以導致母親一世孤苦,而我也因為這個原因而同樣飽受著苦楚。直到兩年前,母親鬱鬱而終後才終於在偶然的機會下回到父親身邊。卻不想好事多磨,教中權柄日重的副教主居然逆亂犯上,得知父親已經被害,我不得不隻身逃亡,卻不想中途遭了歹人,從此失落奴籍……”
說到這裏,她神色悲愴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沉浸在往昔的不幸回憶中,好一會兒才重新回過神,強顏笑了一下:“好在最後碰到小公子搭救才算身離苦海,卻不想那些叛逆居然會追殺至此……”
杜遷之冷靜的聽她說完,已是低頭陷入沉思:“一般來說即使是叛亂者對於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顯然是不用這樣不遺餘力的趕盡殺絕的,那麼唯一的可能性便隻有兩種:一,叛亂者目前還無法完全擺平光明教中的固有勢力,而眼前這女孩便是這股勢力的某個支撐點,所以他們才會不遺餘力的追殺她;二、就是她的身上藏著某個讓叛亂者不惜竭力追殺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