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人昏睡的午後，陽光從窗外慵懶照進客廳，空調嗡嗡作響，顧北一手捧著書卻無心閱讀，眯著眼睛看塵埃在陽光裏飛舞，心裏糾結著對小白莫名的感情。
像是發酵了過久的葡萄酒，味道有些不對勁了。顧北辰想，自己和小白的感情亦是如此。明明是兄妹，不像是清西和小白之間的吵吵鬧鬧，不像是伯南和小白之間的淡交如水（當然，這是顧伯南的性格問題），卻親密的超過了兄妹之情，甚至產生了身體反應。
從小白出生之後，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就都放在了她身上。
小白倒也沒有讓他失望。第一次學會叫人，含糊不清的吐出來就是北辰哥這三個字；晚上怕黑的她不要媽媽陪，偏偏要跑到他床上；每次自己送她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好好珍藏；連作文裏寫的都是自己·····想到這裏，顧北辰嘴角顯現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滿足的微笑。
陪伴著她長大這是顧北辰一直堅定的一個想法。從未有過改變。在自己枯燥無味的人生軌跡裏，唯一的願望就是一直看著小白隨心自由的成長。
似乎現在這個想法有些動搖了。
身後傳來輕快地腳步聲，顧北辰懶懶轉過身，看到一身鵝黃色連衣裙的小白，楚楚動人，紮著兩個魚尾辮，小小的辮子隨著她一走一揚，在陽光中那麼耀眼，難得見到小白這樣淑女溫順的樣子，顧北辰怔住了。
“你要去哪兒？”顧北辰淡淡地問。
挎著草編小包的小白逆著陽光笑著，溫暖而輕鬆，“我要去楚見家裏玩，晚飯就不在家吃了。”
莫名的心裏有些吃味。從未穿的這麼漂亮的小白竟然是為了去見另一個人。
小白長大了，不需要自己的庇護了。
這種不被需要的感覺很不好。
顧北辰默默在心裏安慰自己，隻是因為他是她的哥哥，心裏才會有些不舒服，並不是因為那種漸生改變的情愫。
剛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又響起了敲門聲。
跳下床去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抱著他送的那個泰迪熊的小白。
顧北辰有些手足無措了，不知道該做什麼，也忘了讓小白進去，“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我睡不著，想和你一起睡。”小白瞪著大大的眼睛一眼不眨的望著他。
“哦，好。”沒由來的一陣悸動，顧北辰傻傻地杵在那裏。以前小白說要一起睡的時候，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怎麼現在這麼激動了。
莫名的有些期待，又有些抗拒。
他們之間的距離忽遠忽近，讓他忐忑不安。
“北辰哥······”小白有些欲言又止。
“嗯？”顧北辰猛然回過神來。
“你站在門邊擋著了。”小白指指他，不好意思地提醒著。
“哦哦，進來吧。”顧北辰趕緊讓開，自己怎麼像個傻子似得啊！現在一麵對小白就越來越難以控製自己，好像身體和腦子都不再屬於自己了。
一進大門，小白直奔大床，掀了被子鑽進去，像條蟲一樣拱來拱去，以大字的姿勢平躺在床上，大概又覺得不太合適，翻來覆去滾了幾圈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躺好。
顧北辰看著小白折騰，剛剛強烈的困意一下子就沒有了。
“你怎麼還站著啊？不睡覺嗎？”
“哦，哦。”顧北辰的腦子又當機了，站了片刻，又拿出一條薄被，剛要鋪在床上，小白一把抓著他的手，“咱們蓋一條吧。”
“這條被子太小了，還是再拿一條吧。”顧北辰可不想發生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快速鋪好了被子，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之後也躺到了床上。
“北辰哥······”小白拖著長長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