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清西出院後,小白再沒有過顧北辰。
大概有三四個周,又或者一個月,還是更久,她已經不記得了。
失去了聯係的緣由,彼此也都心照不宣的默不作聲。
她不知道顧北辰是不是察覺出了她的想法或是發現了她的反常,她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不錯。
就像是《幸福果》裏說的,經曆了一個突發的幸福高潮之後,又降回到了幸福基礎水平。
而對於她來說,是經曆了一個突發的悲傷高潮之後,心境回到了平淡生活的基礎水平。
在學校裏的其他人看來,她和楚見的戀愛,幸福甜蜜,雖然比不上最近天天笑容滿麵的顧清西和莫淺煙,但幸福的十分低調。
楚見幫她排隊打飯,楚見幫她提書包,楚見幫她跑很遠買她喜歡的小點心,每天晚上送她回宿舍,早起又到宿舍樓下接她。
當然這一切的正大光明還要躲著年級主任。
但是在她自己看來,這戀愛談得不鹹不淡,或許這隻是她的態度。
就像是一盤蛋炒飯,別人看起來很是美味,隻有自己知道原來忘了放鹽是這種味道,淡而無味。
最後一次她以為的暗戀結束於一次夜半時分。
那天晚上在宿舍聽到其他室友在給外校的男朋友偷偷打電話,那種藏匿著的小幸福小喜悅都在臉上綻開了花。
突然的,她就想起了顧北辰。
腦子裏想象著此刻的他到底在幹嗎,是在工作還是在應酬,還是和她一樣躺在床上。
莫名想他想得厲害,已經躺在床上的她立刻跳下床,穿好衣服,帶著圍巾、帽子,和莫淺煙打了聲招呼,從一樓廁所的窗戶跳出去。
她想要去看一眼顧北辰,想要再看一眼就結束她少女時期的暗戀,想要結束這場不可能有結果的暗戀,想要和楚見好好的重新開始一場戀愛。
冬夜寒風凜冽,窗戶被狂風打得呼呼作響,小白撐著凍得醬紫的雙手爬牆出了學校,抱著雙臂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了一輛出租車。
她不覺得冷,心早就冷了哪裏還顧得上身體的寒意。
出租車司機很是熱情,“小姑娘,這麼晚了去哪裏啊?”
“斐苑。”嘴裏嗬著熱氣,雙手趕緊圈住這熱氣。
“是回家嗎?”司機拿起一個杯子,遞給小白,“姑娘,抱著這個,暖和些。這天兒就是太冷了。”
“去見一個不能愛的人。”雙手捧著裝滿熱水的被子,心裏額熱乎乎的。
和陌生人吐露出心聲的感覺很好,不用害怕被問道那人是誰,不用在乎講出這故事。
司機惋惜的搖搖頭,“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早熟,你可不要早戀啊。”
“嗯。”小白在心裏腹誹,我想戀也戀不了。不過,這大叔真是個好人,下車的時候偷偷在座位上多放了一倍車費。
到了斐園,她站在樓下望著十六層未亮起的燈光,心想難不成連告別也不給我機會。
定定望著窗戶站了十幾分鍾,直到脖子都僵了,心也凍僵了,才想要離開。
遠處的車燈亮了起來,刺拉拉的燈光直刺過來,小白下意識躲在了角落。
遠遠地,看見顧北辰開著車駛來,或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