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盛大的葬禮(1 / 2)

楔子

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間,胸口就像被一顆大石壓著般喘不過氣來,渾身感到疼痛無比,像被撕裂了般。

龍煦閉著眼睛,嗅著那鼻尖縈繞的血腥味,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事情,先是被車撞了,然後被一個巨大的黑洞吸了進去,裏麵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就隻能拚命的跑,拚命的跑,直到再也跑不動了。

不管怎樣,能活著真是萬幸,不過,自己不是隻有靈魂嗎?靈魂也會覺得痛嗎?

“姑娘,姑娘。”一聲聲輕輕的呼喚聲回響在耳邊。

難道是有人看到自己了?龍煦聽著那陌生的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的聲音,無從分辨那聲音究竟是真的,還是幻覺。

努力了幾次,龍煦終於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睜大了眼睛,天啊,自己看到什麼了……

第一章

高大的青磚牆壁,一條彎彎曲曲的巷子延伸向不知名的遠處,時值雨季,空氣中籠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青石板上麵蒙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青苔,路兩旁的小樹上,枝葉鬱鬱蔥蔥,偶爾還有水滴滴下來。

滴答—滴答——寧靜而又致遠,仿佛在訴說著這裏恒古以來的寧靜。

“咚——”一聲沉悶的鍾聲自遠處傳來,讓原本寧靜的世界仿佛又披上了一層哀傷寂寥的薄紗。

心也跟著莫名的哀傷起來。

“咯吱——”一聲厚重木門的開啟聲傳來,緊接著,傳來細細碎碎而又匆匆的腳步聲,打亂了這裏的寧靜,

“動作都麻利點,將這裏所有的樹木上都纏上絹花。”一個宮服的中年模樣的女子,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偶爾還有一兩聲的訓斥聲傳出。

沒多久,整條巷子裏的樹木上都纏上了白色的絹花,一陣微風吹過,天空中飄起了茸茸的毛毛雨,吹在人臉上不痛不癢。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站滿了文武百官,眾人統一著了灰色或是黑色的朝服,一個個低著頭隻管站著,臉上的表情不盡相同。

大紅色的地毯沿著階梯一直延伸,直到最高處的龍椅下麵才停住。

盡管有這麼多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說話,坐在龍椅上身著黃色龍袍的國君,臉色也有些微微的發白,盡管如此,他與天俱來的那股威嚴的氣息,還是一覽無遺。

“眾卿家,對於此次皇後的事情,有何看法?”威嚴的聲音從他的喉間溢出,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半刻過去了,大殿中依然鴉雀無聲,沒有一人站出來說話。

“啪——”重重的拍打聲傳來,國君陡然站起來,怒視著文武百官,“你們都是啞巴嗎?平時不是很能說嗎?今天是怎麼了?”

龍顏大怒,站在下麵的人個個身子顫抖著,卻仍然沒有人願意站出來。

南宮訣掃視了一圈底下人,炯炯有神的眼中透著深深的怒意,已經不惑之年的他,精致的五官仍顯示著他英俊出眾的外貌。

“都不說話是嗎?那就都給我拖出去斬了!”冷冰冰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的一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禁不住顫抖起來,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開始往下直流。

“啟稟皇上,皇後身在**之中,遇到如此慘事,乃錦衣衛失職造成,請皇上收回方才的成命。”柏均望顫巍巍的走出來,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立即出現強烈的反應,讚同的人居多,不讚同的當然是錦衣衛的指揮使榮華,他怒氣衝衝的直指柏均望。

“柏丞相此話可就不妥了,我錦衣衛誓以保護皇家安危為己任,從不敢有任何疏忽,隻是這次皇後死因蹊蹺,具體的原因還是等太醫鑒定過後再下結論的好。”

“如此甚好,皇後貴為一國之母,可畢竟是老夫唯一的女兒,晚年喪女的心情,不是榮總統能體會的。”柏均望滿是滄桑的臉,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南宮訣看著柏均望,心中閃過一絲愧疚,想當年自己愛慕柏嬅熙之美貌,又與之情投意合,婚娶柏嬅熙時,自己曾在柏均望麵前發下重誓,此生定不負柏嬅熙,可事實證明,自己食言了。

往昔與柏嬅熙在一起的一幕幕閃過眼前,南宮訣眼眶不由濕潤了。

揮揮手,黯然起身離去。

走在陌生的巷子中,心中更顯淒涼,當年柏嬅熙生下兒子後,發現自己的心思早已從她身上離去,便主動奏請移居西華宮,雖然一直掛著皇後的頭銜,可想想,十八年了,兩人相見過幾次呢?

一抹苦笑爬上南宮訣的臉,似乎隻有每年的大典上,才能見一次麵吧。但她臉上那淡淡的恰到好處的笑意,卻生生的在兩人之間架起了一座無形的屏障,他清楚,是他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