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沉,金黃色的光芒透過窗隙灑落在地上,讓人看著就昏昏欲睡。
從雲莫染離開後,龍煦便一直坐在床邊,頭靠在床邊的柱子上,開始時一直注視著南宮亞的那張帥氣的臉,說實話,睡著了的他比醒來的他要可愛多了,最起碼不會擺臉子。
後來,龍煦打了個哈欠,眼皮也一點點的合攏了,朦朦朧朧間,她似乎聽到南宮亞喊了幾句:母後。可她實在太困,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直到知慧敲門進來後,她才醒過來,看到知慧站在麵前還嚇了一跳,“知慧,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龍煦拍著胸口,驚恐未定的看著知慧。
知慧將手中端的東西放在床邊,抱怨道:“龍兒姑娘真是嬌貴,不是答應我要照顧我家公子的嗎?這要是黑衣人進來了,恐怕我家公子都不知道死了幾回了吧。”
龍煦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確實答應過她哦,所以便轉頭看向龍煦放在床邊的東西,隻一眼,便忍不住了。
“這麼黑?要怎麼喝下去呀?”龍煦皺著眉頭,一手捏著鼻子問道,稍微靠近後,那股強烈的刺鼻味傳來,攪得龍煦胃裏一陣翻騰,吃慣了帶著糖衣的西藥的龍煦,怎麼也無法忍受這一碗湯藥。
“我已經在裏麵放了一點冰糖,應該好多了。”知慧一邊回答一邊將碗放在旁邊,順便看了龍煦一眼,才將南宮亞喚醒。
南宮亞睜開眼睛,看了看知慧,有氣無力的問道:“我們現在在哪裏呢?”
“回公子,我們已經到了安全地界,這裏是十裏鋪。”知慧幹練的回答完,已經扶著南宮亞坐起來靠在了床上,端過藥碗遞給南宮亞。
龍煦靜靜的看著知慧,怎麼出去了一趟,變化這麼大呢?知慧不是應該很怕自己,而且行事總是瞻前顧後的嗎?現在怎麼感覺完全變了個人呢?
南宮亞接過藥碗,一仰頭便將整碗的藥汁全部送進了肚子,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若不是龍煦親眼見識過那碗黑乎乎的藥汁,會以為南宮亞喝的是茶呢。
將碗遞還給知慧後,南宮亞才看到仍沉浸在震驚中的龍煦,“你怎麼了?若是身體不舒服,也讓知慧幫你熬點湯藥好了。”
龍煦咧咧嘴,毫無遲疑的搖頭,“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那樣的好東西還是留給你自己好好享用吧。”
知慧收拾了藥碗便問了南宮亞有何想要吃的東西,南宮亞隨口說了幾樣,名字都十分奇怪,至少龍煦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知慧點點頭,行禮後退了出去。
房間裏再次隻剩下兩人,喝了那碗藥汁後,南宮亞的精神倒是好了許多,臉也恢複了正常,冷冰冰的,像冰雕。
“笑一笑,十年少,你為何天天繃著臉呢?就跟全天下的人都欠你錢似得?”龍煦不滿的嘀咕道,心中卻也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樣的道理,南宮亞能將臉部的冷漠表情演繹的這麼出神入化,想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做到的事情。
“我怕會有皺紋。”南宮亞有時候也是會幽默的,雖然有點冷幽默,但至少是幽默。
龍煦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南宮亞,“給你,漱漱口吧,那碗黑乎乎的東西,一定不好喝吧?”
南宮亞不置可否,移動著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問道:“那家夥一直都跟著我們呢?你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嗎?”
那家夥?龍煦片刻後便想到了他口中的那家夥是誰,臉不禁跟著拉下來,雲莫染可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怎麼能容忍他人如此說呢?
“什麼那家夥,人家叫雲莫染,多麼富有詩意的名字呀?哪像有些人,叫什麼呀?簡直無法出口。”龍煦撇了南宮亞一眼,心中一股悶氣浮上來,這傲慢的鳳凰男總是有辦法讓自己生氣。
“記住我說過的話,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南宮亞一副病態,說話聲音也不大,可是語氣中的那股強勢與霸道卻是絲毫不減。
這丫都成妖了。龍煦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道:“我懶得搭理你,我現在可是失憶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說我是你的未婚妻,總得有點證據吧,而且,就算我是你的未婚妻,若是我對你不滿意,我照樣可以拒不完婚。”
龍煦就不行了,難道古代僅僅是一個訂婚,就真的這麼重要嗎?還有沒有人權可言了?
“我等著那一天,不過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的。”南宮亞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這世上,還沒有他南宮亞做不到的事情,何況隻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