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亜整個人靠在椅背上,看著慌不擇路離去的背影,冷漠的眼中透出一絲別樣的光彩,伸手捏了捏下巴,最後還是將手搭在了唇間,那裏還殘留著一點獨有的香味,那軟軟的觸感至今還留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可沒多久,他眼中的那抹光彩消失,眼底深處的冷漠泛濫開來,那冷漠仿佛會傳染的瘟疫,瞬間便吞沒了他,竟是比平日裏更加冷漠,漆黑的眸子如同無底的深淵,哪怕看一眼,都會萬劫不複。
心底那根仇恨的弦,劇烈的震動著,散發出仇恨的火苗,將他整個人都燃燒起來。是的,他們之間的仇恨,可是不共戴天的,而他怎麼可以喜歡上殺母仇人的女兒呢?
這隻是利用!利用……
狂奔出房間的龍煦,臉頰上就像燃燒著火焰一樣,心也怦怦怦的跳動著,幾乎要跳出胸口來。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應該憤怒才對嘛?初吻呀,初吻就這麼被人弄走了,而身為受害人,竟然隻顧著臉紅。
實在是該罵!
可不管她怎麼辯解,還是掩蓋不住心中那團跳動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直竄,燒的她全身都火辣辣的。
瘋了,一定是瘋了!轉眼間龍煦已經奔出了那座別院,沒有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心才稍微平靜了些,秋風夾帶著絲絲細雨漂浮在臉上,點點涼意讓她臉上的燥熱稍微減輕了些。又行了幾步,看到一座涼亭,便奔了過去,身子靠在庭柱上,大口大口喘氣。
匆忙間,她絲毫沒有察覺在亭子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一個人。
“怎麼了?大白天的不會是見鬼了吧?”
“啊——”龍煦尖叫一聲,忙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那人背對著龍煦安靜的坐在石凳上,雖然開口說了話,可目光依然沒有看向龍煦。
龍煦一手拍著胸口,竟然覺得那抹青色的背影此時看起來是如此的落寞,怎麼說呢?仿佛一個沒有了目標的靈魂,隻剩下肉身飄蕩在著世間。
“你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龍煦走到華靜天身後,趴在亭子的護欄上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憐惜的表情十足。
華靜天沒有回頭,撩起袖子擦了擦眼眶,拿起放在身邊的酒杯,將杯中的液體仰頭送進口中,接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看著華靜天的樣子,龍煦覺得自己就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明明知道人家有傷,輕易給人揭開不說,還非要抓把鹽往上灑,真是罪過。龍煦安靜的看了一會,看到華靜天再次將酒壺抓起來。
龍煦單手扶著護欄,身子輕輕一躍,便來到了華靜天麵前,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酒壺,邊往裏倒酒便說道:“酒能解決什麼問題呢?問題在心中,隻有心才是問題的根源,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用喝這酒,你就已經醉了。”
龍煦說完,將轉滿酒的小杯子端起來,一仰頭送進自己口中,辛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捂著嘴咳嗽起來。
華靜天看了一眼龍煦,沒好氣的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倒是清醒呀?慌慌張張的跑到這裏來,連個大活人在這裏都看不到,這要是藏著跟你有仇的人,此刻你的小命怕是早已上路了。”
那一口酒太烈了,龍煦就從老爸的酒杯中貪點酒喝,自認為也是品酒無數,過了十八歲後更是經常品酒,可是這麼烈的酒,咳咳咳,該不會是酒精吧?龍煦依然沒有緩過神來,隻拿眼神看著華靜天,想要反駁的話噎在口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華靜天自顧自的看了眼龍煦跑來的方向,嘴角微微一揚道:“你去那小子那裏了?奉勸你一句,離那小子遠點,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龍煦吞咽了N次後,終於覺得嗓子裏舒服了些,忙爭辯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為情所困嗎?而且,那小子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人太冷,心機太深,我怎麼看都看不透他,所以我是不會一身犯險的。”
華靜天不語,隻盯著龍煦的眼睛看,直看得龍煦心慌,為了以示自己說話的真實性,接著說道:“你不信嗎?我真的不喜歡他,實話告訴你,我們簽訂了一份為期三年的合約,等到三年一結束,我就是自由之身了,就可以去找我的白馬王子了,我現在,心中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等我自由了,就去找他,與他一起執子之手,浪跡天涯。”
咳咳咳!正端著酒杯將酒送進口中的華靜天,聽了龍煦的這句誓言後,嗆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伸手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
就像,看到了怪物!
龍煦見他咳成那樣,手自然的伸過去拍打著他的後背,一邊說還一邊埋怨:“你說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喝點酒還接連嗆到呢?不會喝就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