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他不由自主的裹緊了些蓋在身上的被子。
“噠”那是棋子落在棋盤上清脆的神像。
月,都快倦了。一切都很平淡。
“你,為什麼要殺我啊?”記憶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掙紮著,捂著流著血的胸口,憤怒的大吼著。
“為什麼?我殺人還需要理由麼?”另一道修長的影子,黯然道,手中寶劍刺得他的麵目無法看清。
他抖了一下,從床上驚醒了。
他抱著自己的頭,好像又記起了些什麼,夢麼?可是為什麼一切都感覺那麼真實?那道影子到底是誰?
腦海深處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礙他回憶,他的意識也似乎不願回想起這段往事,腦海中,快要崩裂了。
他昏了過去。
次日,日出,梅花未謝.
好無力的感覺,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麼。
他拚了命想要睜開雙眼,卻在一團黑暗中找不到真正的出口。眼睛微微打開了一絲縫,又被強光耀得睜不開了。
他冷靜了下來,什麼都沒有去想,從前的記憶,似乎回想起了很多,他就像一道迷茫的花瓣,沉沉搖曳不知道落下去多久了。
他聽到了哽咽聲,他的腦袋向著聲音的方向偏去。
接著是驚喜的聲音:“你醒來了嗎?”
他緩緩睜開雙眼,是啊,我這算醒來了嗎?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能算醒來了嗎?他好像做了一場遙遠的夢,夢很真實,卻也很朦朧。
他思考了有一天一夜。
他看見了她在為他的沉睡而哭泣,她為他哭紅哭腫了她又大而又水靈的眼睛。
她同樣也思考了許久。
就在那個永生難忘的昨天。
她看見了他把她擋在了他的身後,他為保護她而去同另外一個他去戰鬥的他。
“為了守護一切我想要守護的東西,包括救了我一命的你!”
“僅此而已……”
他們就這樣靜靜的對視著,獨自思考著各自的心事。
他幹笑一聲,打破了這許久許久的沉寂。
她這才想起自己的失神,尷尬的笑了一聲道:“嗬,你醒了啊。”她急忙拂去臉上她為他留的淚。
他輕輕道:“打擾了你幾日,我想我也該走了,後會有期。”說著,提起落梅匕,正欲離開。
她突然出口道:“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難道還要一個人出去?不如等你想起來時再走吧。”
他笑道:“我想我知道我是誰了,而且我也知道我為什麼而活,為了守護我要守護的東西,所以,我必須離開,告辭!”
她還想阻攔,他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她的淚,終究還是流出來了。
你真的,對我隻是僅此而已嗎?或許自己很傻吧,為了一個認識才不過幾天的人,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麼……
他全然不知曉她的感情,他在那個夢中,似乎得到了些什麼,他必須找到那個人,說不定,那樣他就能想起自己是誰了。
她還在哭,她咬破自己的指尖,在那首《如夢令》旁,又添上了一首新詞。
《浣溪沙》
落梅憂香時日短,秋風曉月固執生,再見梅道:“已陌生。”
飄雪愁白歲月長,冬雨灌日倔強存,又看雪歎:“不永恒。”
“此詞妙哉!用來描寫她此時的心情倒是恰好!”暗處,一個老者,盯著這篇血書。
另一個年輕人道:“此話怎講?”
老者道:“你看這上下闋最後一句,去掉‘道’和‘歎’不正好就是這個【梅陌(墨)生】和【雪詠(永)恒】?而這“已陌生”正恰好是說他們再見的時候說不定彼此已經忘掉對方,“不永恒”則是說他們感情是不能夠永恒的,怎能不妙?!”
年輕人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