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工太拈著手裏的念珠,蒼眉根本沒抬,不屑地說:“阿華,別跟我玩這些花活,你到是跟我說說,前些天,我聽說你玩過一種叫什麼視頻的事,對吧?這事挺好玩的麼?”
盧錫華頓時全身是汗:“呃……老爺子,我盧錫華不是人哪!對不起,我丟了盧家的人,這事……實在是我當時被豬油蒙了心,道德敗壞,您老人家就饒過我吧?”
盧工太神色不動,緩緩抬起低垂的雙目,望向麵前的一盞長明燈,又看向牆壁上掛著的一張佛像:“境由心生,空即是色,盧錫華,你身為盧家子弟,不知檢點,被人抓住把柄,這都是罪有應得!我隻覺得咱們盧家出了你這樣的不肖子孫,愧對列祖列宗啊!阿彌陀佛。”
噗通!盧錫華連忙跪倒在地:“老爺子,我對不起您老的教誨!您打我罵我,千萬別生氣!”他跪著爬向盧工太,“老爺子,無論如何,我還是您的後輩,隻求您能為錫華指點迷津,我盧錫華這輩子都不敢忘記您的大恩大德,您就是普世的菩薩啊!”盧錫華當然知道老爺子愛聽的話是什麼,晚年的老爺子,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禮佛,把他誇作菩薩,是他最高興的事。
盧工太低垂的眼皮,終於抬了一抬:“阿華,你太不象話了!居然學人家外國人玩什麼換七?唉!有辱門風啊!阿華,你……你現在,是罪有應得啊,你隻要不犯錯誤,對手是抓不到你的小辮子的!明白不?”
盧錫華頓時痛哭流涕:“嗚嗚……老爺子,您說的太對了!可是,我現在醒悟,已經晚了啊!老爺子,隻求您能指點迷津,讓我渡過這道難關哪,無論如何,我還是您的侄子啊,一筆寫不出兩個盧字嘛。”
盧工太沉默了許久,終於放下了佛珠,低垂的眼皮中,射出一道寒光,罩定盧錫華:“阿華,盧家能夠到現在這一步,可不是仗著胡作非為!你如果不能吸取教訓,我也幫不了你!至於那什麼亂七八糟的視頻的事,就讓阿明幫你解決吧,讓我為這種事出麵,你有臉,我還沒臉呢!其他的事,還是不要煩我了。”
盧錫華愣了愣:“呃……老爺子,對方現在掌握了阿鵬的一個行賄記錄本,裏麵的內容太詳細了,你知道,阿鵬從一個小混混,一直混到現在的地位,肯定也拉了不少的關係,這些關係可都是仗著您的影響力再加上金錢,最終才走到這一步的,其中的複雜性,我就不多說了,老爺子您經驗豐富,肯定是知道的。”
盧工太撇撇嘴,又呷了一口茶,然後慢吞吞地放下茶杯:“阿華,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麼,這些小事,都讓阿明幫你解決就是了。阿鵬的事……雖然有點複雜,難道阿明解決不了?”
盧錫華忽然磕了個頭:“是是是,老爺子,我馬上去找明哥,謝謝老爺子指點迷津。”
當盧錫華倒退著走出房門之後,老爺子自言自語地說:“阿華,哼!無論他做錯了什麼事,到底他還是盧家人!在整個華海或者華夏,誰敢動他?我老頭子能答應麼?”作為盧家的老太爺,盧工太剛才的一番說教,是他經常掛在嘴邊上的,而現在的護犢子的想法,這才是他腦海深處真正的想法。
當然,盧錫華也不是傻瓜,他立刻驅車去找盧錫明,來到盧錫明的住處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盧錫華立刻把自己剛才會見老爺子的情景,原封不動地向盧錫明做了彙報,最後才問:“明哥,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盧錫明也沉吟起來:“阿華,這些事,你簡直太笨了!怎能讓對方抓到咱們的把柄呢?唉……老爺子既然不肯出麵,我也非常為難啊,讓我出麵,恐怕壓不住國安。”
盧錫華謙恭地低頭說:“明哥,老爺子讓你幫我們解決,他應該是有這方麵的把握。無論如何,明哥必須幫我們出麵,要不然,我和阿銘可能都要栽了。”
盧錫明沉吟道:“阿華,現在是網絡時代,老爺子的想法,有些已經過時了,當然,我們不能當麵跟他戳穿,這個……你太讓我為難了。”
盧錫華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明哥,阿銘說了,他那邊有一柄商代的青銅劍,價值連城啊,說是要送給你,我當時跟他要,我舍不得給我,唉。還有,最近我這邊得到一張唐伯虎的畫,經過國家級專家的鑒定,確認是珍品!我現在就帶過來了,明哥,你看看,到底是真品不?”
盧錫華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一個卷軸,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放到盧錫明麵前的桌子上,看那卷軸的顏色就知道,有年頭了。他把全部的卷軸鋪開之後,拿出一個放大鏡:“明哥,你看看,如果不是真品,我把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盧錫明平時最喜歡的就是收集古代中國的字畫,尤其是古代名人的字畫,他頗有研究,因此,聽說有唐伯虎的畫時,他的心情其實也非常激動,盡管他一直壓抑著沒有表現出來,便他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他取過放大鏡的手,竟然微微地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