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手都震麻了。很明顯能感覺到木棒打在了什麼東西上。
“嗷,嗷,嗷……”幾聲類似於狗一樣的慘叫,逐漸離自己遠去。右臉頰上一陣溫熱,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就在蘇任的右邊的洞壁下,一隻腦袋碎成八瓣的灰色大狼,躺在地上,身體一動一動。蘇任連忙往火堆裏扔進一堆柴火,嗆人的濃煙充斥了整個山洞。蘇任被嗆的連連咳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即便這樣,蘇任也不敢走出山洞。等到火焰上來。看著倒在牆角已經不動的野狼,蘇任還是不敢上前。
天終於亮了,有了死狼,那就得利用一下,沒有刀子,就用鋒利的石頭。河岸邊有不少,先劃開狼的肚子,一種惡心的感覺立刻湧上來。殺生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幹的,殺個雞都要膽量,何況給一頭狼剝皮抽筋。肚子裏本來就沒有什麼可吐的,酸水和膽汁的混合物吐了一通,總算將狼的兩條後腿弄了下來。
在火上烤,沒有調料也不知道生熟,反正不怎麼好吃,味道和其他的肉都一樣,甚至比牛肉要細膩,比羊肉有嚼頭。這頓飯吃的還是不錯的,總算吃了一頓飽飯。
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將沒有吃完的,和剩下的那條狼腿包起塞進背包。這可是自己今後幾天的口糧,按照他的估計,再過幾天應該就能走出去,要不然自己就算沒被餓死也會被折磨死。四川南部的林子真不是好地方,兼顧北方山脈的高大和南方叢林的氣候。走起來能累死人。
走了一上午,口渴難耐,依照山勢離河流有些遠。抓起水壺去旁邊的一處山泉灌水,剛喝了一口,蘇任就把嘴裏的水噴了出來,竟然是鹹的。這可將蘇任高興壞了,這些天走路走的腿發酸,有了這些鹹水,說不定能弄些鹽出來,這樣自己就能多活幾天。連忙支起野餐飯盒,架上柴火一個勁的燒。一邊燒一邊往野餐飯盒裏添這種鹹水。
都說四川是井鹽的產地,果不其然。鹽是好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不吃那也是會死人的。整整燒了一天。這一天可把蘇任忙活壞了,一會要添火,一會要給飯盒裏麵加水,還得照看一旁正在烤的狼腿。整個人忙的團團轉。吃了一頓有味的狼腿,渾身舒服。幹活就更加勤快了。
燒了整整一晚上,天亮的時候,從飯盒裏刮出來核桃大小的一團黑了吧唧的鹽沫子,嚐了一口,土腥氣很重,比那些工業鹽還難吃。這可不行,完全不適合蘇任的胃口。重新將黑鹽融化,弄了木炭用布料包裹,進行過濾,再次煮完之後,終於得到了酸棗大小的一點。但是這一點可是雪白色的,嚐了一口也沒有了土腥味。蘇任很滿意。
在這處山泉邊,蘇任待了整整三天,得到了拳頭大小的一堆白色食鹽,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放在背包的最底部,這才繼續趕路。有了這些鹽,找些蘑菇,將狼肉撕下幾塊一起煮了,絕對就是天下的美味。靠著這東西支撐了三五天,當他將最後一口狼肉吞進肚子,又開始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將那頭狼的四條腿都帶上。
終於看見了房屋,還是那種有簷有角的古典建築。蘇任喜出望外,抱頭痛哭。在叢林裏折騰了十幾天,總算到了有人的地方,死裏逃生,哭一聲都不能表達蘇任現在的心情。
踉踉蹌蹌朝著房子走來。腳底上來回的拌蒜,不知道摔了幾次,終於爬到了門口。這是一個小院,殘破不堪的院門關著,抬頭看見大門上“老君觀”三個字。蘇任又哭了。這是他們進山的時候休息的地方,就是一間荒廢的道觀,裏麵除了幾個泥塑的神仙,連根毛都沒有。
上山的時候,在這裏休息還是五天之前。自己走了十幾天才走了平時五天的路程。當初覺得這個破地方蓋道觀多此一舉,現在還是這麼覺得。據說這道觀還是戰國時期建造的,幾千年竟然沒損壞,現在看似乎更加堂皇。蘇任覺得是自己眼花,產生了幻覺。
“吱呀!”道觀的門從裏麵開了,一名道士從門裏探出腦袋。蘇任隻看了一眼,那是一個年輕的道士,之多十五六歲。
“有人?”
蘇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