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楊終究是帶著一條狗趟過了黃河長江的人,站在六朝古都的南京長江大橋上,頗有種看盡千帆的意味。
隻是看著腳下滾滾東流去的江水,許青楊再看看這一馬平川的南京長江大橋,多半有些哭笑不得,他就在這座大橋的南邊站著,死死地盯著北方。
失誤啊失誤,誰知道往東走二十餘裏就有這麼一座大橋架通南北?
害得許青楊在西邊二十餘裏處跟船家講價半天後,那人見他一口外地口音,硬是坐地起價,連小白都要被收五十塊的船錢。
許青楊當即果斷的就跳進長江,帶著一隻可憐兮兮的白狗橫渡了華夏南北天塹。看得船家目瞪口呆。
許青楊好不容易從那段心酸往事中回過神來,不由得感歎道:“真不愧是朱自清說的販夫走卒,皆有六朝煙水氣,”那種坐地起價的底氣真不是小地方能有的,也就這六朝古都能養育出這麼優越的人來。
許青楊和小白就跟落湯雞一樣,此時還是渾身濕噠噠的,小白不是的抖動身子,把水珠甩得四散飛濺。
許青楊也不管路人、路車的想法,隻是旁若無人的微眯這眼開始爭分奪秒的修煉起來,早一日打通大周天,早一日能飛,早一日能飛,那得少受多少苦?
小白則是百無聊奈的趴在地麵,心有餘悸的看著腳下的江水,橫渡黃河那次就讓小白痛不欲生了,這次橫渡長江,它才明白什麼叫做風浪。想到這些不由得等了旁邊某人一眼,妹的,老子都差點淹死了,還給我說鍛煉身體......
過了一個多小時,這冬日的陽光也算好歹把一人一狗給烘幹了。
許青楊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恩,終於找到城市了,就是不知道車站在哪兒。
小白跟著許青楊這些日子,個頭倒是又長大了不少,反正是比起藏獒也小不到哪兒去了,不然,船家也不可能跟一隻狗要船錢,誰讓這玩意直接占了一個人的量?
許青楊理了理頭發,吹了一聲口哨,小白連忙站了起來,不走快點,當心又被這無良主人給坑了。
仔細辨明了方向,確保自己沒有朝著北邊去,許青楊才緩緩的走了起來。
此時,一輛蘭博基尼從前麵猛地衝了過來,瞬息間與許青楊擦肩而過,是真的擦肩而過,許青楊本就破爛的衣服瞬息間被撕下一大塊,那一大塊好巧不巧的掛在了後車窗上。
臥槽。
這是許青楊下意識的反應。
然後,許青楊還站在原地發楞的時候,小白已經衝了出去,緊緊地跟著那輛蘭博基尼。
車的主人是這南京城裏麵赫赫有名的一個富家公子,是南京城富商陳向之的兒子陳前,用現在的話說,就一高富帥,是個二十來歲的帥小夥。
此時,陳前似乎感覺到剛才好像刮到什麼東西了,嘴裏嚼著的口香糖也好像沒了什麼嚼勁,本質善良的他還想停下車去看看什麼情況。
便在此時,從反光鏡裏麵看到一隻大白狗像瘋子一樣衝了上來。這一下,陳前可不幹了,尼瑪,雖然我這車技在南京這一片區還算不上頂尖,可怎麼著也不是一隻狗能追上的吧,當即加大了油門,從四十公裏的時速加到了六十公裏。
過了一會,小夥有點得意的往反光鏡中看去。卻見一隻大白狗緊追不舍。
陳前直接回頭有些驚異的看了小白一眼,卻是打死也不相信這狗能比自己這車跑得快,不屑的道:“就這麼一隻狗還跟老子飆車,也算長了見識了,你可別被其他車給撞死了,老子和你好好比比。”
若是許青楊聽到陳前這話,估計會忍不住大笑起來,你以為這是普通狗?吃了靈根的狗你見過?就以小白這體質,撞上車,估計也是車毀人亡,狗依然安然無恙。許青楊想起前不久的一幕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當時這畜生一個刹車來不及,就把一顆直徑二十公分的大樹生生撞斷了,隨後嗚咽著叫了半天。
看到這場車與狗的對決,許青楊不由得有些無語,雖然他也想看看結果,可問題是,你們別往北邊跑啊。
沒辦法,許青楊隻能慢慢的往北邊走去,在他看來,這車速度就這樣的話,不出幾息就該被小白給攔下來了。
而此時,路邊的行人紛紛駐足,向著那隻大白狗行注目禮,都在猜測著這狗不會真的能超車吧?
陳前依然能保持著六十公裏的時速,饒有興致,心裏麵還帶著一些鄙夷的往後麵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讓他呆住了,這誰家的狗?
隻見那條大白狗依然不緊不慢的追在後麵,似乎有些完全無壓力的樣子。顯得無比輕鬆。
“嘿!有意思!”陳前喃喃念了一句,一換擋,車速提升了二十邁,變成了時速八十公裏。
小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似得,一看落後了些,便也跟著提速,四腳如飛,完全看不清四腳落地的順序了,周圍所停留下的行人,全都長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