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小嫻的比賽很快就結束了,不出所料,輕鬆闖過第一輪。
來到場邊,她得意地對著秦弦一笑:“怎麼樣?師姐我是不是很厲害?”
秦弦淡淡:“湊合吧,不過這才第一輪,不能大意。”
“知、道、啦!”眉小嫻聲音發嗲,拖得老長,而後撅著嘴小聲嘀咕:“哪有這樣當教練的,贏了比賽連個鼓勵都沒有。”
如果讓熟悉她的其他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要知道這位醫學院的風雲人物給大家的印象從來都是一絲不苟、寵辱不驚,何曾見過她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賣萌?
就連秦弦也是大感無奈,這師姐平時十分忙碌,也不知在忙些什麼,見一麵都難,可一到了體育館就仿佛變了性子,整個人大大咧咧,哪有半點師姐的氣質?
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眉小嫻微微奇怪:“王思呢?”
“換衣服去了吧,或者在外麵等你。”秦弦聳肩道。
話雖這麼說,暗地裏他卻微微警惕,此人的話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但既然是楂大的老師,多少會有些能量,他不得不防著點。
眉小嫻眉頭微皺,旋即搖頭:“不管了,中午我們去二膳的小炒部吃飯。”
“那……王思呢?”
“哼!這家夥總是喜歡替我做決定,都沒詢問我,就把午飯的地方給定了!又不是一天兩天,連續半年都這樣,既然如此,讓他自己去吃好了!”
秦弦想了想,卻麵露苦色:“去二膳不是不可以,不過師姐,去二膳別的地方成不?小炒部那邊我怕我帶的錢不夠……”
眉小嫻儼然一副小富婆形象,爽快笑道:“你是教練,贏了比賽當然應該我請你!放心吧,到時候想吃什麼隨便點,師姐買單!”
秦弦略微尷尬,卻也不再推辭。他家境一般,家裏每月給的錢都不夠花費,還要靠打遊戲刷金幣賺錢養活自己,二膳的小炒部在楂大各校區裏都十分有名,他大學四年卻連門都沒進過。
想到這些,秦弦心裏又有些黯然,實際上,父母每月給的錢是夠生活費的,但他除了生活,還有其他地方需要支出,比如每天和那位遠在中都市讀大學的女友煲電話粥,僅電話費一項的支出,就用掉了生活費的三分之一。
當然,現在的他已經無需支出這筆費用了,因為一個月前的某天早上,女友變成了前女友。
聊著聊著,眉小嫻第二輪比賽也開始了,簡單準備了一下,她再次進入場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秦弦隻看了幾個球,就知道師姐這場穩贏,也不再替她擔心。
就當他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休息時,突然,胸口一陣劇痛傳來,緊接著,剛剛睡醒不久的他,竟被一股完全無法抵禦的強烈困意籠罩,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
“不好!”秦弦哪敢還留在這裏,連忙走向旁邊的更衣室,真要是在這種場合睡著,那可就奇葩大了。
沒有人看出來秦弦有問題,正在比賽的眉小嫻看到這一幕,也沒覺得有問題,以為他隻是去方便,就這樣,秦弦拖著沉重的步子,鑽進了更衣室。
更衣室裏,秦弦連門都來不及關上,整個人就向前倒去,而昨天發生的詭異一幕,此刻再次發生了——
倒地的動作本該隻是瞬間,但在秦弦眼裏,這個過程被放慢到誇張的十幾秒,十幾秒的時間足以讓他從昏昏欲睡中瞬間醒來,然後伸手,穩穩撐住地麵。
嗡!
一種奇特的嗡鳴聲出現在他腦海,眼前所有的一切,人群、景物、地麵,甚至聲音和光線,都像是被神話中風神的口袋收走,短短幾秒後,秦弦的周圍便隻剩冷幽的黑暗,以及無邊的寂靜。
“靠!”
正如某些段子所說,一個“靠”字,已經足以表達此刻秦弦內心複雜無比糾結無比的心情。
“小子,你今天來晚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秦弦耳畔。
聽到這個聲音,秦弦終於排除一切幻想,毫無疑問,他又進入了那詭異的噩夢中。
那個聲音顯然有些不滿:“本王給你設定的進入時間是每天中午11點30分,你今天不僅足足晚了三分鍾,竟然還試圖抵抗本王的召喚!”
秦弦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還是在體育館更衣室,周圍環境和記憶中的體育館完全一樣,這倒是符合噩夢的特點,不過,以往每次噩夢開始時他都出現在自己寢室的床上,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在別的地方。
“咦?這小子怎麼不說話?難道精神連接斷開了?”那個聲音自言自語,但片刻後,他大怒:“混蛋秦弦!你竟敢故意不理本王!”
秦弦揉了揉臉,臉色有些不善:“你的意思是,我每次噩夢,都是你召喚進來的?”
“那當然,不然你怎麼可能具備自由人屬性,要不是本王——”
“趕緊放我出去,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秦弦立刻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