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桌美味,周子軒卻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先和琉璃在學校附近吃一頓再說。在這,哪裏是吃飯啊,你一言我一語的和打仗一樣。
他環顧整張桌子,好像動筷的隻有他一個人,周子軒終於明白為什麼宋家人一個個都不胖了,如果每頓飯都是這樣,誰還會吃飯,講話就都講飽了。
“你能說你別無居心。你做的這些不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宋義執著的很,追著周子軒的話語,一刻也不肯放鬆。
“我當然有居心,我想做一些事情,走上這個舞台,當然宋家太高,我根本奢望不了。”周子軒也來脾氣了,好家夥這幫忙好像還幫錯了,看著一個個的眼神和看著敵人一樣,他從不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此刻他覺得這麼多和他同齡的人,簡直是一幫庸才,連是非和敵人都分不清,怪不得出了事情,連一個能想辦法的都沒有。
“三弟,少說一些吧,多吃點東西。孩子,你也說錯了,現在很多人都在打壓我們,地產的王家,重工業的孟家,以及京城的韓家,都在打我們的主意。”宋明歎了一口氣,感覺壓力真的很大,他們的爺爺白手起家,曆經三代才發展到如此規模,可麵對勁敵,也讓他感覺到一種蒼老。
“現在我們楚家,周轉資金已經嚴重不足,你不是說想要大顯身手,讓別人注意到你麼,如果你能解決這個問題,我便奉你為上賓,做不到,就別把自己當個人物。”宋義還在說著。
周子軒眼睛一亮,好像明白了什麼,這宋義原來一直就為了這個啊,這宋家有唱白臉的,又有唱黑臉的,不過是逼他表態。年輕人最經不得激,周子軒也是如此,盡管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但心裏還是窩著火了,他們算盤打得不錯,讓一個外人替他們不拿工資白幹活,同時還用來激勵自己人,那拿他當什麼了?炮灰?還是群眾演員麼!
他冷冷的說道:“我本來就是人啊,難道你不是?”話音一出,桌上更是群情激奮,一個個看著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一樣。
“老三,就你話多,你別介意啊,他這個人就是喜歡瞎疑心,總覺得都是圖著什麼的,你也別放在心上。”宋廉出來暖了暖場,不至於讓幾人太過劍拔弩張。
“沒關係,我不介意,”周子軒口上說著不介意,心裏還是很介意的。他知道他不像韓聽梅,人家背後有龐大的資源做支撐,到哪都是萬眾矚目。而他在這裏一窮二白,怎麼會有人下功夫去拉攏他,就算他有點能力,那些生意人想的也不過是如何去榨幹他的能力,根本不會把他當做貴賓。
這些門檻最是無聊了,周子軒感覺心裏有些寒,自己一心一意的幫他們,到頭來卻如此對待自己,要不是身旁的宋河一直對他使眼色,他早就氣急離去了。但真是那樣,之前的一切就全部前功盡棄了,壓住心裏的火,耐心的說道:“聽您說,現在資金成了重要的問題,那為什麼不去找別人聯合,他們能做,叔叔們也可以啊,宋家做事總是以群眾為基礎的,很受人們的追捧,總是有一些可以依靠的商業夥伴的。”
“沒這麼容易,找一些實力不行的新興企業,不僅他們不會同意,就算同意了也無濟於事,如果楚家願意幫忙那還可以,但他們現在隻求自保,猶如驚弓之鳥,不可能協助,楚家老爺子更是病重再床,家裏少了一個掌舵的,沒有一個優秀的接班人,隻會越來越沒落。”宋明以前在他還是少年的時候,親眼見證過楚家的輝煌,正直壯年的楚老爺子一個人,一張利嘴,談下了無數業務,打開了國內外市場,名盛一時,當年的楚家,儼然是湘南的霸主,連王孟兩家都要略遜一籌。
病重?周子軒心中一緊,他在思考,如果能將這個人救治,康複起來會不會情況要好一些,但他不確定楚老爺子得的是什麼病,但一定不簡單,否則以楚家的財力怎麼可能治不好。他想到了琉璃,也知道她的醫術高超,可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有些計劃,隻能去抱著一試的態度,說道:“叔叔的意思是說,如果楚家肯出資,就能夠度過去?”
“是啊,有了他們的幫助,自然可以,防守總是比進攻要有優勢,至少現在宋家的股份還在自己手中。”宋明點了點頭,不知道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他曾經試圖聯係過楚家,尋求合作共贏,但一直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他又隨意問了很多,因為宋義沒有在說話,之後的事情至少在表麵上,聊得很開心,周子軒讚揚宋明經商有道,宋明讚揚他年少有為,互相之間客套話說了很多才將這個飯局完結。周子軒決定以後再也不來宋家吃飯了,飯沒吃多少,話卻是格外的多。
吃飽之後,宋河帶著他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他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他沒有插話,但都是聽著的,“軒子,別介意,我那些叔叔的確有些目中無人,但我真的很感激你做的這一切,不管你是因為無聊想找些事做,還是真的想證明自己,都無所謂,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隻要你有需要,我宋河決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