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她做好了飯,想要叫陶蔚汮起來吃,可是叫了好久,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跡夏這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分明是在昏迷中,她詫異不已,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一早,病床上的人醒了,他睜開眼睛,四周的牆壁純白一片,毫無雜色,他手上插著輸液管。他覺得累極了,渾身無力,這裏是醫院,他反應過來,心頭一緊,這該死的丫頭。他掙脫了輸液管的束縛,警報聲“嘟嘟”地傳來,他的胸口隱隱作痛。他覺得痛的感覺真好,感覺很真實。

“先生,你怎麼把輸液管拔了?你的情況不樂觀,恐怕這兩天都必須打點滴。”護士不知何時進來的。

“不用。”他冷冷地說。說著掙紮著下床。護士急壞了,照顧不好病人,又該遭護士長罵了,她急衝衝地說:“先生,你這樣不顧自己安危,你的女朋友會擔心的。”護士急中生智。

陶蔚汮愣了一下,似乎在揣度著她的話,卻又不像,他的眼睛此刻寂靜得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護士又說:“她把你送來醫院可真是不容易。”她看到跡夏小小的個子,覺得不可思議,估計拖也拖不過來吧。

“她呢?”陶蔚汮的眉毛動了動。

“可能在走廊吧。”護士說。

陶蔚汮不再理會護士,心不在焉地出了病房。

跡夏在走廊站了很久,陶蔚汮在她的不遠處,站在一棵柳樹下,背影有些落寞。她忽而有些憐惜他了,這個人狂放不羈,可是,他那遍體的傷似乎受過什麼重創一般,他埋得很深,不願任何人看出來。她來了很久了,隻是他一直不醒,她多少有些擔憂,但是始終沒有把這個情況告訴姑姑。

“你一身的傷,出來幹嘛,還不回去躺著。”跡夏遠遠地就說,她不叫他表哥,覺得那樣太矯情了,他們分明不熟悉。

“還有誰知道我在這裏?”他遠遠地也冷冷的說,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很多啊。”跡夏受不了他的眼神,走近了,才淡淡地說。

“誰?”他似乎當真了,目光帶著幾分的狠,有種殺意。一雙手抓在她的右肩上,又快又狠。

跡夏懊惱地瞪他:“這麼多醫生,護士,他們都知道。你想怎麼樣?”

陶蔚汮鬆了一口氣,手勁鬆了下來,臉色因一時放鬆而顯得蒼白,剛剛一用力,手臂在陣陣發痛。跡夏有些慌了,覺得這個玩笑開得有些大了。

“我扶你回去。”她怕他站不穩,栽倒在這裏。陶蔚汮甩開她的手,似乎氣急了。跡夏這才發現這個人是個固執的主,惹不起。她也不勉強。“我出去了,你自己待在這裏。”

“去哪裏?”陶蔚汮麵無表情。

“找工作。”跡夏實話實說。為了他她已經浪費了半天時間了,可不能再浪費,不然,這個周末就沒了。

“我要出院。”許久,他口中擠出一句話。

“行啊,自己去辦手續,愛去哪裏,去哪裏。”跡夏說。她確實不想管他,脾氣這麼臭。

陶蔚汮聽了,臉色有些青,咬牙看著她。他的意思分明是讓她去辦手續,送他回其冉的小屋子。可是她竟然裝傻,他氣得確實不輕。

跡夏看著他的表情,覺得很有趣,可是,她才不理會,他有傷在身,絕對跟不上她,她踏著愉快的步子,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