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個觀光的遊客,目不暇接地看著城中古樸的木結構建築,但在他們眼中絕對是新房子,一群群鮮活的古人就在身邊穿梭,一切都顯得那麼新奇。都說時光不能倒流,才顯得一寸光陰一寸金,柳素顏真有本事,能把人送到千年之前。
道法自然的人工,顯得城中的花草都格外地清新可人,房屋與樹木相映成趣,如此良辰美景,天上人間,夢中猶恐是畫中。
畫中佳人牽馬徐行,並時不時地打量著我,一個時代的烙印和氣息,她們無法隱藏,我亦然。我想,我們彼此間有些好奇是一致的,在佳人的目光流轉中,我竟有些臉上發燙的感覺,看來我並非柳素顏口中的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人。
隨著一行人來到城中的最東端,一座巨大的宅邸忽然擋住了我的視線,沿著長長的石梯抬眼望去,雄偉的朱漆大門,莊嚴地肅立在兩道高高的圍牆之間,雕欄畫棟,橫眉上書寫著三個鎏金大字:鳳凰殿。
依山而建的鳳凰殿與小城中的建築顯得格格不入,離地三丈,坐北朝南,依托高聳如雲的峭壁,氣勢磅礴,無處不彰顯著主人身份的尊貴。
兩位清秀的女門童步履輕盈走下台階,畢恭畢敬地走到我們麵前,默默地從大當家和二當家手中接過馬韁繩,往大門對麵的馬圈走去,至始至終沒有抬頭看過我們一眼。反觀這兩位佳人,瀟灑揚袍,昂頭挺胸走上台階。
顯然,她們就是這座闊宅的主人。剛才我還以為她們是想到此處拜訪什麼人,我怎麼也無法將一群草寇和一座如此考究的大宅聯係在一起,我算是出門遇見貴人了。
大當家豪氣地對我說道:“想必公子是遠道而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小女子今日就略盡地主之宜,為公子接風洗塵。”
走到大門門檻前,大當家做了個請的手勢,一舉一動,英姿勃發,讓我受寵若驚。她轉而對前來迎接的一群似是丫鬟的女子說道:“傳令下去,有貴客到,擺宴鏡水亭,坊主以上悉數前來。”
我這樣一個從天而降的陌生人,霸氣如她能厚待至此,我感動得幾乎要頂禮膜拜,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古人的心,我毫無經驗,也就無從揣測,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古人比現代人好客。
跟著大當家穿過曲曲折折的亭台水榭,來到院落的中心湖旁,丫鬟和小斯們已經在此忙忙碌碌地張羅著晚宴。鏡水亭傍水峭立,一半在岸上,一半在水中,飛簷翹角,精工境美。在這樣的親水平台上用餐,讓我腦海中的劫匪形象徹底顛覆。
大當家朝著鏡水亭的石桌木椅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落座之後,我才發現,那五個彪形大漢在鏡水亭外已然止步,今天能有資格與兩位女主人同桌共餐的僅我一人而已,再次深受厚恩,驚詫莫名。
我進入這個朝代的第一頓飯即將拉開陣勢,一飯之恩,沒齒難忘,當桶飯相報。湖光山色的岸邊,擺著十幾桌美味佳肴,酒肉飄香,我強咽著口水以免丟人。宴席上,大當家帶著我離席,一一為我介紹傾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二當家到什麼鞭主、坊主,聽得我一頭霧水,鬼才記得住,那位配劍的美女就是二當家,記住兩位老大就夠了。大當家就是這裏的城主兼教主,我隻好把她理解成市長兼********,太獨裁了。記憶中的封建社會,女人是沒什麼地位的,可現在遇見的事實卻正好相反,搞得我的腦子明顯不夠用。
想我莫小壞雖然**,卻從不做違法的事情,想不到一來唐朝就落草為寇了。這裏到底是不是唐朝啊,盛世裏怎麼也這麼多人以搶為生,又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問,別人肯定當我是神經病或者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