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浩出院後第一時間到達“聽語”,要求徐自妍履行承諾,與他進行籃球比賽。
他長久籠罩的陰霾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是自信陽光的氣度。整個人仿佛煥然一新。孔靜殊許久沒有看到他這般粲然的笑臉,不由好奇,聽他細說緣由後,不禁微微笑。
徐自妍漂亮的眼珠在他手裏的籃球上打轉,淡淡地笑了笑。“你想怎麼比?”
“我是男生,不能欺負你,就比最簡單的投籃好了。”鍾浩以指轉動手中的籃球,嘴角微微揚起,自信明亮。
徐自妍低垂眉目,忽而明媚地笑:“好,二十個球,定最後的勝負。”
那明媚的笑靨使得徐自妍的臉龐生動明豔,鍾浩不由恍了恍神。
“那比賽勝負的賭注呢?”孔靜殊笑問。
“如果我贏了,她會答應我一個並不過分的要求。”鍾浩顯出誌在必得的神情,眼眸裏的笑意仿佛早已宣告勝利者的歸屬。
孔靜殊失笑:“倒是穩賺不賠的買賣,難怪你誌得意滿。”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足夠的運氣。”徐自妍唇角浮現淡淡的諷笑,卻是善意的神情,“也許比賽沒有結束就有人會中暑昏迷,當然隻得以失敗論。”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笑君忽而嗤笑了聲,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雖然我很想站在你這邊,不過說句實話我真的不看好你。所以我賭自妍會大獲全勝。”
鍾浩瞪了他一眼,哼道:“重色輕友。”他繼而充滿目光地看著靜殊,“靜殊,你呢?”
孔靜殊忙擺手道:“我不懂籃球,不過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勉為其難看好你一下。”
蘇笑君悶頭笑,徐自妍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露出疑惑的目光。
他胸有成竹,反而令她心生困惑。
他離開她的學生生涯太過遙遠,不可能知道她過去輝煌的經曆。
他說九年前他就認識她,她卻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
不是不想知道答案,是曾經認為答案並不重要。
此刻隻覺得答案就在眼前,她卻紛紛擾擾沒有絲毫頭緒。
就好像隔著透明的窗戶紙,可如果沒有伸手捅破它,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他們沒有去C大籃球場,而是在徐自妍第一次遇到蘇笑君的街心公園的籃球場。雖然是暑假,因為天氣酷熱,打球的人寥寥無幾。聽說是一男一女的投籃比賽,還真有人感興趣,一群少年跑來圍觀。徐自妍換下平時洗練的套裝和高跟鞋,換上阿迪的運動服和籃球鞋,將利落的短發用發卡固定住,不施脂粉的麵龐幹淨清爽。
蘇笑君微笑從容地站在她背後,輕聲說:“我敢打賭,你肯定沒有超過十八歲。”
徐自妍回頭,視線落在他明亮的眸間。“你這些甜言蜜語留給喜歡聽的人去說。”
話雖如此,心裏卻依舊騰升一股隱秘的喜悅。
大抵天下間的女人都無法抵抗英俊如斯的少年真心的讚揚。
“我還記得那一次我見到你的情景。”他溫柔的眼神拂過她的心,那般的柔,那般的暖,“你就坐在那裏,那麼孤獨,又那麼倔強。仿佛在尋找什麼,又仿佛根本什麼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