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鶯姑娘,問你一件事,附近有沒有學堂?”吳亮突然記起這茬,於是問阿鶯。
阿鶯有些納悶,平時很少有人跟她提學堂,何況是三個大小夥子。在她印象中,學堂都是小孩子去的地方。
她笑了笑,說道:“附近是有一個學堂,是個老學究辦的。聽說他以前是個秀才,對對子很厲害,不知吳亮大哥去學堂有什麼事嗎?”
“實不相瞞,我想送這兩位兄弟去學堂,學一點知識。”吳亮知道這樣有些奇怪,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出實情。
沒想到他真要送大小夥子去學堂,阿鶯美目瞪得跟銅鈴似的。本想忍住,但還是噗嗤一笑:“吳亮大哥,你確定沒開玩笑?他們兩個都這麼大了!”
吳亮拍拍她的頭,一副正經地說道:“阿鶯姑娘,你看我像喜歡開玩笑的人嗎?沒錯,他們年紀是不小了,但學習知識不分老幼,要有終身學習的覺悟。”
吳亮這一動作,讓阿鶯小臉一陣嬌紅。“吳亮大哥,你的這些大道理我有些聽不懂。但我知道,你說的應該是對的。可惜了,女子不能去學堂。要是有可能,我也想去見識一下。”
封建社會充斥著男權主義,女性得不到自己應有的權利,這一點是他所不容的。他向阿鶯許諾,有機會的話,他會親自教阿鶯知識。或者等以後有了財力,辦一所女子學校,讓她進去學習。
吳亮先向船長道別,就跟著阿鶯去學堂。林邊鄉不愧是一個世外桃源!不僅海灘柔軟,就連土地踩上去也很舒服。隨便走幾步,就能見到一種果樹,龍眼、荔枝、椰子、芒果。這裏的人仿佛置身於一座大果園,從不為吃水果而發愁。
走了將近四十分鍾,吳亮等人來到一片密林地,隱隱約約看見一角房簷。等再靠近一些,吳亮這才看清房屋的全貌。
房屋是幹闌式民居,與泰國的腳樓有些像。幹闌式民居是一種下部架空的住宅,具有通風、防潮、防盜、防獸等優點,對於氣候炎熱、潮濕多雨的中國西南部亞熱帶地區非常適用,包括廣西、貴州、雲南、海南島、台灣等地區。
“好了,這裏就是學堂,老學究就住在裏麵,聽說他姓陳。”阿鶯介紹道。
吳亮打量學堂一番,正屋牌匾上寫著一個‘孔’字,應該是向孔聖人致敬。在門兩邊寫有一副對聯,因為距離的緣故,吳亮看不清寫得是什麼,他猜應該是一副絕對。
在學堂正前方有棵老樹,上麵掛著一塊兒牌子,似乎寫有字。吳亮走近一看,竟噗嗤一笑。原來,上麵赫然寫著-----“對聯強過我的不收學費。”
看來老先生不僅喜歡對對聯,還是一個自信的人。不過,吳亮也是一個自信爆棚的人。大學時期,他曾在對聯社混過一段日子。研究過無數千古奇對!對吳亮來說,這無異於肉包子打狗!看來,他不用為牛頓與艾斯坦的學費發愁了。
阿鶯不識字,見吳亮沒來由地發笑,忍不住問道:“吳亮大哥,上麵寫著什麼好笑的東西?”
吳亮清清嗓子,嘴角上揚:“阿鶯妹妹,一會兒讓你看好戲。”
為了表達自己對老學究的尊重,吳亮輕輕叩門,雙手抱拳,異常客氣地說道:“在下吳某,帶兩位家弟前來投師。造成打擾,實乃抱歉。”
“稍等片刻~~”屋內傳來老學究的厚重聲音,過了半晌,老者慢悠悠地走了下來。天氣很熱,但老學究穿的很鄭重。看樣子,他是一位思想保守之人。
吳亮再次向老學究施禮。老學究看了看四人,沒有一個年紀小的。一臉狐疑地問道:“咦?你們都不小了,怎還要拜入我門下?”
“前輩,是我的兩位弟弟要拜入您門下。”說著,吳亮指了指牛頓與艾斯坦,接著說:“先生,孔夫子老人家講過‘學而不已,闔棺不止。’,顏真卿先生亦講過’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發憤時。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為了不後悔,我就送他倆拜入您門下,學點祖先留下的知識。”
“嗬嗬,沒看出你懂的真不少。不過這麼大的弟子,老夫還是第一次接收。況且,老夫的學費可不低啊!可要三思而後行~”說罷,老學究捋捋胡子,嗬嗬一笑。
吳亮也是一笑,指著樹上的牌子,說道:“不知牌子上所寫是否為真?”
老學究一愣,要不是吳亮提醒自己,他都要忘記這茬。他的確立了此規矩,不過二十年過去,沒有一個人對得過自己。眼前的黃毛小子,絕對沒有超過十九歲,竟敢大言不慚,老學究甚至有些生氣:“後生不要妄言,老夫當你沒提過就是。哼~哼~”
吳亮聽了此話,倒覺得他有倚老賣老之嫌。愣是一副認真的表情,說道:“請先生出上聯。”
一旁的阿鶯杏目微瞪,小嘴有些合不攏。她未料到吳亮要跟老先生對對子。說實話,她並不認為吳亮能占到一點便宜,畢竟人家是做了幾十年學問的老學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