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這些先進的地雷探測儀、聲納儀、衛星接收器……等器材,蒙哲剛加入這支考古工作隊的時候,對自己能保護如此裝備精良的考古隊,感到非常欣慰,但是現在,這種感覺不複存在了,他為自己的無能、無知感到莫大的懊惱和鬱悶!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被他保護的專家學者,不明不白的死去,卻又找不到半點線索和原因,他感到是那麼的無助無望,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日曬雨淋,餐風宿露的艱辛訓練,在這一刻,似是全部付諸東流。
身為一名職業軍人,他知道什麼叫保密製度,不該他知道的事情,他絕不會因為好奇心而去打聽一個字。
一個月前,他所在的特勤三組全組十二名成員,接到蘭州軍區總參部的命令,奉命保護著這支秘密的考古工作隊,經阿爾泰地區青河縣邊境進入蒙古境內,前往不兒罕山脈腳下,發掘一個大型古墓。他的職責是,保護考古工作隊中的那些專家學者的生命安全,使他們的工作不受任何外來因素的幹擾。
但是,自十天前開始,考古工作隊中的工作人員一個接一個詭異死亡,更讓蒙哲莫名其妙的是,他的戰友中,也先後有八名在睡眠中不明不白的步入黃泉。
蒙哲在第一起命案發生的時候,認為可能是受到敵國特種部隊的暗殺,但是,不論他如何加強警戒,神秘的死亡陰影依然籠罩著考古隊。暗殺的可能,被他一一排除,因為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有三名考古專家是在他與另外三個戰友嚴密保護的情況下,突然死亡。
以他豐富的專業知識,卻找不到與死因有關的半點蛛絲馬跡。
考古隊的負責人陳博教授,已過花甲之年,但卻是龍馬精神,鶴發童顏,神彩奕奕。是一個非常敬業近乎偏執的瘦老頭。死亡的恐怖,並沒有讓他退卻,他依然帶著幸存下來的四名學生,向著陵墓的第二層繼續深入。
蒙哲有一種直覺,陳博像是知道同伴的死亡原因。他有幾次話到了嘴邊,卻被陳博教授老眼中那種堅定、執著的信念給打退。
考古隊擁有一大堆極為精良的儀器,有些像是地雷探測器,有些是掛在脖子上不知名的黑盒子。
陳博動用衛星攝影技術,照遍了肯特山(不兒罕山)的每個角落,空照圖密得跟馬賽克一樣,然後用經緯儀跟距離測定儀進行田野調查。通過遙感技術,徹底檢查植物、土壤、岩石和磁場。
陵墓的第二層,已經深入地底近十五米。蒙哲一馬當先,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的身後,緊跟著身穿一件黑皮風衣的陳博。
由巨石壘砌而成的甬道中空氣十分幹燥,通風效果也很好。行走其中,並無不適之感。
隨著離第三層的墓門越來越接近,陳博與他的四名學生聚精會神地盯著儀表上的指數看,要不就傾聽耳機裏傳來的聲音,撥弄幾個轉鈕或是開關。
強光鋰電手電筒射出一道道雪白的燈光,並沒有給這座麵積超過三百平方米的墓室內的光線帶來多大改善,相反,呈一種陰森而恐怖的幽暗。
借著燈光,蒙哲看到了眼前一幕對他既陌生,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的景象。
三百八十米長的石級中段,銅塑的成吉思汗躍馬橫槍破山而出,石階兩側及墓門周圍的全是那種與秦始皇兵馬俑非常神似的蒙古騎兵俑像,拾級而上,莊重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