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果果跟我做了兩個猜測,如果簡銘同意過來,那表示他想和我再續前緣,如果他不同意過來,那表示我們緣分已盡。
我對她的這兩個猜測很不屑,他來,或者不來,仇恨就在那裏,不增不減。盡管如此,心裏竟然會有那麼一點可恥的期待。我想,就算我現在義憤填膺的宣布我不愛他了,真的不愛他了,可是,屬於我和簡銘的回憶還是那麼強烈。
楊果果知道我的想法後很不齒。
“強烈個屁啊,你妹的要是才過去幾個月的事情你都記不住了那你真可以去死了。”
她這句話提醒了我,我們分手才幾個月,可是在我看來,貌似已經滄海桑田了一般。
前麵也說了,我和簡銘的認識完全是拜老馬所賜。
那天我正在社團活動室裏擺弄著剛買不久的吉他,楊果果在一邊捂著耳朵呲牙咧嘴。
“小妞。”隨著老馬的一聲嚎叫,門被推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陽光在他背後灑了一地,讓我一陣暈眩。楊果果一陣驚呼:“天哪,真帥。”
老馬將他引到我麵前,我仰起臉看他,更覺得暈眩,那長相真真是極好的。軟軟的褐色頭發映襯得肌膚白淨,一張桃花臉,深潭一樣的眼睛,鼻梁如刀削一般,薄唇微抿。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幹淨而清爽。
他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番,說實話,我很排斥他這種見麵方式。
“小妞?”他叫了我的名字,聲音還真好聽,可是再好聽的聲音也掩蓋不住調戲的味道。
“莫小妞,是莫小妞。”我氣鼓鼓的糾正著。
“一樣。”他竟然笑了。
我哼了一聲,偏過頭,決定不去理他。
老馬笑嗬嗬的過來打圓場,說:“小妞啊,這以後可就是你的老師了,你那水平我沒辦法教了,隻好三顧茅房請了高人出山。”頓了下,湊到我旁邊,低聲說:“別人是羨慕不來的。”
三顧茅房。。。。。。我和簡銘的臉色同時黑了起來,隻有不明真相的楊果果在旁邊很崇拜的“哇哦”了一聲,簡銘的臉色更黑了,在他看來,楊果果應該是故意譏諷的,然而我發誓,這一聲絕對是楊果果發自肺腑的。
簡銘拿過我的吉他,幫我調了下音,然後丟給我,問:“掃弦會嗎?”
我懵懂的搖搖頭。
“和弦會嗎?”
我繼續懵懂的搖頭。
“額,哆來咪呢?”
我依然懵懂的搖頭,轉而又點了點頭。
簡銘臉上露出那麼一丁點的喜色,覺得我還不至於太差勁,可是我後麵的一句話讓他的希望徹底破滅。
我說:“我就會這三個,後麵的不記得了。”
簡銘輕撫額頭,我暗笑,這廝性子還是極好的。
這以後簡銘每天都會花3個小時來活動室教我吉他,他真的是比老馬強太多了,而且耐心也很足,那些枯燥的和弦在他的指導下也變得可愛起來,學起來既輕鬆又有趣。當然,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在簡銘看來,他算是攤了一個爛攤子。因為他不止一次的問我,為什麼要進吉他社。
我淡定的告訴他:是被老馬忽悠進來的。
簡銘不死心的繼續問:為什麼不退社?
我繼續淡定的回答:因為吉他買過來很貴。
簡銘愕然,奪過我的吉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試了又試,問:“你買了多少?”
提到錢我就不淡定了,一臉自豪的說:“300大洋呢,多貴啊!”
簡銘沉默著,然後默默的把吉他還給了我。
簡銘隻是言論指導,從來沒有實際行動,關於這點我頗為好奇,你說,作為一個老師,怎麼可以不將言論化為實踐呢?這不是言而無信嘛。
我問:“你怎麼不彈吉他?”
他答:“我討厭吉他。”
心理學家說,越是討厭某樣東西,代表你越在乎這樣東西。於是我認定,其實他是喜歡吉他的。
我問:“那你幹嘛要進吉他社?”
他沉默了,眼神突地就變得冷冽起來,看得我膽戰心驚,再白癡也知道這句話肯定戳到他的某一個痛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