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監獄回來,咱們全家人都很高興,都以為你會在家好好過日子了。但是你在家裏住了還不到一個月,就又走了。你說你在外邊能掙到錢,可那錢是怎麼來的我心裏沒底呀!問你在外邊幹什麼,你也不說。所以,我和大姐、你哥哥兩口子商量了一下,認為還是盡快給你成個家,你有了老婆孩子總不會再往外跑了吧!那樣,咱這一家人都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春節你一回到家,我就趕緊張羅讓你和淑慧見麵。這可不是我現找的媒人,是我三個月前就請人家做了準備的。孫淑慧父母早亡,一直和姐姐哥哥一起生活。她以前可能眼光太高,所以到了二十五還沒找到婆家。聽說她跟她嫂子發生了矛盾,這才急著找對象。正因為這一點人家才肯跟你處對象啊!既然人家不嫌咱家窮,咱還挑剔呀?你說咱家有什麼?破房爛屋不說,還跟你哥住一個院子,還有一個老娘。小劍!聽姐的話,五一結婚吧!”
聽著丁玉敏苦口婆心的勸說,看著二姐那近乎乞求的神色,丁劍在心裏歎了口氣。環視著丁傑屋子裏那些陳舊簡陋的家具,他心裏一陣陣的愧疚。想起哥哥姐姐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縱然他看孫淑慧有千般的不順眼、心裏有萬般的不情願,但麵對這神情懇切的丁玉敏,自小疼愛自己的二姐,他還能說什麼呢?
看著丁劍耷拉著個腦袋跟在丁玉敏身後走進屋來,孫淑慧不禁輕蔑地撇了撇嘴:小樣?還跟我鬥,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淑惠!我已經跟小劍商量好了,你們就五一結婚,你看你還有什麼要求沒有?“
“結婚啊?可這麼破的房子怎麼結婚啊?”孫淑慧說著故意看看丁劍家破敗的土房。丁玉敏一驚,連忙問道:“淑惠!你當初可沒提要房的事兒啊?”
“當初是當初,現在我就想要房!沒房俺就不結婚!”
“這……”丁玉敏為難地看看丁玉香和丁傑,看他們也是滿臉為難,隻好去問丁劍:“小劍!你有多少錢?”
“我沒錢……”
“你沒錢?沒錢還騎八九千的摩托車啊?沒錢還用什麼……BB機啊?”丁玉敏還沒說話,孫淑慧卻先不幹了。丁劍聽得心頭火氣,隻是丁玉敏的話還會想在耳邊,隻好忍住怒氣,冷冷地說:“有錢也是我的,老子愛怎麼花就怎麼花,關你屁事兒?”
“你們都聽到了吧?他現在就這樣對俺?以後俺可怎麼活呀?俺沒法活了呀……”孫淑慧忽然坐到地上又拍巴掌又拍大腿,眼淚鼻涕更是流了一臉。
“靠!就這鳥不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丁劍心裏暗暗罵道。丁玉敏姐弟也被的目瞪口呆,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女人?丁玉敏終於明白這個孫淑慧為什麼到了二十五還嫁不出去了?這整個一潑婦啊!誰娶到家裏也是個禍害嘛!但是自己兄弟的情況又容不得自己有挑選的餘地,隻好皺起眉頭說:“淑惠!你這麼鬧象什麼樣子?我們有沒有說不管,你先起來!”
“哼!反正是沒房俺就不結婚!”孫淑慧記著自己姐姐們那不能鬧得太過的教育,爬起身來嘟囔道。
“蓋房是來不及了,這樣吧,我們給你湊兩萬塊錢,你看這樣行嗎?”丁玉敏恨不得趕緊讓他們結婚,自己等人以後也就可以不再為丁劍操心了。誰知孫淑慧聽了卻瞪起眼說:“兩萬?兩萬怎麼夠,最少也得三萬……”
“去膩媽的吧!信不信老子把你打成八萬?”丁劍忍無可忍,蹦起來罵道,回答他的是孫淑慧那不屑一顧還帶點嘲弄的目光。氣得他在地上連轉了幾個圈兒,愣是沒敢在丁玉敏麵前動手。
“淑惠!你也不能想得太過,我們還得給你們操辦婚事,那也得花錢不是?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吧!”丁玉敏說這句話時,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了,自己何曾說過這樣沒有誌氣的話,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可是為了兄弟,不得不忍啊!
“那!也行!不過俺那裏的彩禮錢是六千六,加上你許的兩萬,總共是兩萬六千六,這錢少一分俺也不結婚。”孫淑慧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不再給丁玉敏任何說話的餘地。丁玉敏無奈隻好點頭。看看丁玉香,說:“大姐!咱們去丁傑那屋商量商量。”
“二姐!那個孫淑慧也太得寸進尺了!我當初結婚的時候,你們才給了……”
“紅蓮!別說了,二姐夠煩的了。”丁傑打斷了妻子的不滿。陸紅蓮看看丈夫,那嘴張了幾張,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唉!紅蓮!我也知道我們這樣你會不滿意,可是小劍的情況你也清楚,你也不想讓他再在外邊胡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