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看出丁劍內心的想法,他念著胡須笑道:“小夥子,其實看你的身手大可不必在意什麼拳法。你身上的負重應該不會低於一百斤吧?”
“這您多能看得出來?”丁劍忍不住驚奇地詫聲問道。他身上的綁臂綁腿和沙背心總重是一百一十二斤,看到這老人竟隻憑打眼一看就能猜出重量多少,他又怎麼不會感到驚訝呢?
“嗬嗬……”老人輕聲笑了起來。
老人一番話讓丁劍心悅誠服,他走到老人身邊,掏出煙說:“老師傅,您抽煙。”
“嗬嗬……”老人笑著擺擺手,又說“小夥子,吸煙會刺激大腦、能使人的反應遲鈍,你練了多年的武術應該懂得這一點吧!”
“我……我也知道。不過……”丁劍無法直言對老人說自己吸煙是為了緩解壓力,交際應酬離不了,因此呐呐的講不出話來。老人仍是麵帶微笑,說:“煙這東西能不吸還是不吸的好,實在戒不掉那就少吸。”
“老師傅,你為什麼要更我說這些?”丁劍很奇怪於自己素不相識的老人為何用這種口氣同自己講話,難道他認識自己?
“嗬嗬!你不用懷疑。我並不認識你,至於我用長輩的口氣跟你說話的原因,隻是因為我對你有好感,看你對武術很用功,也很刻苦,所以才忍不住打擾你。”
“那……老師傅,您練得也是洪拳嗎?”
“沒有。我並沒有練過拳腳……”
“那你……”丁劍想說是那你這不是消遣我嗎?但他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嗬嗬……小夥子,你能沒有發火,就證明你的修養好能湊合。你不用管我是否練過洪拳,我問你一句:你練功夫是為了什麼?”
“這……”麵對自己並不熟悉的人,丁劍無法言明自己當初練武的初衷。總不能對個陌生人說自己練武就是為了打架吧!
看到丁劍不回答,老人麵上並沒有出現異樣,好像丁劍的反映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似地。他仍是微笑著說道:“我還想問你一句,練武主要是練人身體的哪幾個方麵?”
“身體的柔韌性、反應能力、速度、力量,手、眼、身、法、步的整體配合。”
“就這些嗎?”
“應該就是這些吧!”丁劍想不出還有什麼,隻能如此回答。
“練沒練過氣?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啊!剛才你打那套拳法時,我發覺你的氣跟不上你的招式,手眼身法步,講究的就是在走動中如何減少體力,用氣來配合力的發出。你的師父沒有告訴你打拳時什麼時候該呼氣、很麼時候該吸氣嗎?”
“老師傅。這趟拳我是跟書上學的,所以我……您能不能告訴我?”
“可以呀!不過在我說之前,你得告訴我你還會什麼?”
“除了這些,我還從書上學了卸骨術嗯……沒啦。”丁劍想了想還是沒把自己會飛刀的事說出來,他認為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地交給一個陌生人。
“卸骨術?……”老人都念著,身子忽然向丁劍欺來,伸手抓向丁劍衣領。丁劍一驚,腳下一撤步,左手一撥老人的手,右拳直擊老人軟肋。右拳發出後,他忽然想到對方是個對自己並沒有惡意的老人,隻是力已發出,想收回根本就不可能了。
“咯”的一聲輕響。丁劍隻覺右臂一酸,心裏暗呼糟糕。他知道自己的右臂脫臼了,匆忙中抬腳踢向老人腹部,這時他也顧不上傷不傷人的問題了。隻求自保,再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老人忽然發出一聲輕笑,翩然而回,又站到了他原先站立的地方。丁劍左手捏準右臂關節,此時他的右手才軟軟地向下垂落。丁劍右膝向上一頂,正頂在那隻右手上。又是“咯”的一聲輕響。那老人的身子剛剛站定,他的右臂已然完好如初。
“好!”老人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讚歎。丁劍卻被他這聲喝彩給鬧了個大紅臉。這是他開始打架以來,單挑中第一次失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他心裏對老人的身手佩服得簡直五體投地。
“這些都是你自學的?”老人問話時滿臉的喜色,眼神中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丁劍點點頭,說:“是!”
“自學能學到你這種地步,你也算是個奇才了。我若是不把氣功教給你,那我可就白活這八十多歲了。”
“你老……八十了嗎?”丁劍不由睜大眼睛問道。麵前的老人看上去也就是五、六十歲的樣子,老人卻說自己八十了,丁劍不驚奇那才真叫奇怪了呢。
“是啊!不像吧!這就是練氣的好處。可以強身健體、益壽延年。你想不想學?”
“想……”丁劍忙不迭地連聲答應。
“嗬嗬……今天已經晚了!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裏等你。”
“好……”丁劍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老人轉身飄飄然的走了。也就閉上嘴,目送老人離開。雖不知這初次見麵的老人為何會傳授自己功夫,但是能使自己的修為更進一步,管他又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