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可是犯法的!知道刑法是怎麼規定的嗎、你就算是搶了一塊錢,也是四年起步,若是出了人命,那就得吃花生米!值得嗎?”
張天寶冷愣愣的看著丁劍,假如這話是從一個警察嘴裏說出來,那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可從丁劍嘴裏說出來,張天寶怎麼想怎麼覺得滑稽。
“吃驚了吧!要先混社會,不懂法律怎麼能行?這樣吧!你們現在這兒住下!你們的工作我給你想辦法,!”
“是!大哥!我們以後就跟你混了!”二張同時站起身來,神態恭敬地說道。
熾亮的聚光燈照射下,鄧濤神情萎靡,態度卻是依然囂張無比。他乜斜著眼睛看著燈光背影裏的兩個警察,小眼睛不住的轉動,似在想著什麼壞主意。
“啪!”張嵐一拍桌子,問道:“鄧濤!還需要我重複政府的政策嗎?”
“不用!不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我耳朵都起繭啦!“鄧濤裝模作樣的抬手去掏耳朵,手腕上的手銬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銀光。張嵐強忍住胸中的怒氣,繼續問道:”說吧!你們黑虎幫都有哪些成員?“
“黑虎幫?警官,什麼黑虎幫呀?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鄧濤!你給我放老實點!別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沒辦法治你的罪。你別忘了當時現場有很多人聽到你自稱是黑虎幫的話了。還有!我們抓了也不隻你一個,你不說會有人說的。你應該清楚你自己說和被證言證人壓迫說的利害關係吧!”
“那就等你們找到證據再說吧!”鄧濤懶散的靠在椅子上。
“啪!”張嵐又猛拍了下桌子,忽地站起身,俯視著鄧濤喝道:“鄧濤!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說什麼?說警官你的胸好大呀!”鄧濤不錯眼珠的盯著張嵐那因為俯身而更加高聳的胸部,肥厚的舌頭伸出唇外,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
“鄧濤,放老實點!”跟張嵐一起審問鄧濤的警員胡誌遠大聲喝道。鄧濤撩起眼皮,不屑的看看胡誌遠,說:“警官!我哪裏不老實了?我不就是看了兩眼嗎?女人長那玩意兒不就是讓男人看的……”
“咣!”羞怒之下的張嵐一把掀翻了桌子,坐在桌子對麵的鄧濤理所當然的被壓在了桌子底下。
“打人了!警察打人啦!警察刑訊逼供啦!”鄧濤聲嘶力竭地大聲喊叫著。在這午夜兩點的寂夜裏,這聲音傳出很遠。
張嵐也不廢話,跳過桌子,一腳踢在鄧濤的嘴上。鄧濤的喊叫立即就戛然而止,他噗的一聲啐出一口帶著兩顆牙齒的血沫,瞪著眼睛看著張嵐,猛地又高聲喊道:“打死人啦!……”
“糟糕!”胡誌遠看到張嵐動了腳,心裏暗叫一聲。張嵐這麼做是會受到處分的,自己也會受到連累。他急忙拉住神情激憤的張嵐,阻止她繼續犯錯。正想開口說話,走廊裏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他驚訝地回頭看向門口,不知道這時候還會有什麼人來。張嵐心裏也是猛地一緊,她知道在刑警隊上駐留的有檢察院的檢察官,目的就是防止刑訊逼供。與他們不同的是鄧濤聽到腳步聲後,臉上立即露出一副喜色,隻是這喜色很快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萬分的神情。
門被推來!進來的正是檢察官焦興國。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刑警隊員宋義。焦興國看了眼正倒在地上連聲呼痛的鄧濤,臉上立即現出嚴峻的表情,冷聲問道:“你們在刑訊逼供?”
“沒有……”
“沒有?當我是瞎子嗎?我現在要求你們:立即停止對犯罪嫌疑人的審訊,馬上帶人犯去醫院驗傷,並且!我要對你們提起控訴!”
“我們……”胡誌遠本想辯解,可想起這位叫檢察官的鐵麵無私、嫉惡如仇的秉性,又無奈的閉上了嘴。張嵐也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煩,但她卻是毫不在乎,仍是狠狠地瞧著地上裝模作樣的鄧濤。
“唉!這處分是免不了啦!”胡誌遠嘴裏連聲歎著氣,陪同宋義帶著鄧濤去醫院了。
清晨,天剛朦朦亮。張震就已經穿戴齊整,坐在父親病床前等待著來接自己的車。張父神智早已清醒,他知道從小沒出過遠門的兒子今天就要離開自己了,心裏不覺有些發酸。都知道兒行千裏母擔憂,可誰知道做父親的也是同樣的心情啊!
“小震!出去後好好幹活!不要和人鬧別扭!”
“爸!你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我走了以後,你好好休養身體,有什麼事就給劍哥打電話。”
“小震!這次我住院是人家小丁給拿的錢,咱們可不能忘了人家的好處啊!”張父的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