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聊著天,基本是木南和四萬在說,沈琪霜在聽,一路直走,出了南城門。南城門外早有一群人在等候。
這一群人也是帶著高頭大馬,並未騎,都牽在手裏。全是青年男子,倒是沒帶幾個小廝,這點與木南沈琪霜二女子不同。為首的正是郭炳文和一個穿軍裝的青年男子,二人神態甚是親密,不斷打鬧說笑著什麼。
木南一看到這人,就低聲叫道:“壞了,這混世魔王不是當兵去了麼,怎麼突然回來了。”對四萬小聲說道:“這個穿軍裝的男子是禮部侍郎潘逢春的兒子,叫潘小寶,從小就是應天一霸,無人敢惹,你一會兒千萬別和他動手,他下手特別黑,打傷了你你沒地方講理去。”
木南這話本來是好意,但四萬聽著卻窩火的不行,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我麼,我就隻能嚇唬嚇唬小白臉,碰上硬茬就躲啊。但木南對他的關心還是能聽出來的,對木南笑了笑,語氣平和道:“我省的了,我不招惹他就是。”
一旁的沈琪霜看到潘小寶,卻是興奮地喊道:“表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去看我?”一拍馬,毫無淑女冷美人風範地衝了上去。
沈琪霜跳下馬就撲到了潘小寶的懷裏,撒嬌道:“表哥,你回來也不先去看我,要不是木姐姐叫我出來玩,今天還見不上你呢。”說著小嘴嘟老高,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和剛才在木南和四萬前的表現簡直判若倆人。
四萬就感慨了,這沈琪霜給自己的第一感覺就是個難以接近的冷美人,現在看來,冷不冷是分人的啊。見著自己這個窮小子就是冷美人,見著人家大表哥就成了嬌滴滴的小姑娘了。
那潘小寶溺愛地揉了揉沈琪霜的頭發。看來對這個表妹也是沒什麼辦法,無奈道:“我三年了沒休過假,這次好不容易回來,昨天剛到家,還沒坐穩小鍋巴就來了,非要拉去喝酒,玩了一個晚上,今天兄弟們又要來打獵,我好長時間沒擺弄這些玩意了,也不好拂了兄弟們的好意。這不是老天爺巧安排嗎,正好就碰上你了。”
潘小寶的父親雖然職務並不高,但潘小寶在貴族公子圈裏卻頗有威望,因為從小膽大包天,打架心狠手辣,被貴公子們奉為帶頭大哥,跟禮部尚書的兒子郭炳文更是發小加死黨。倆人一文一武,壞主意郭炳文出,壞事潘小寶幹。前幾年在應天鬧的實在是太無法無天,潘逢春沒法,把他送進軍隊,曆練了一翻。這次休假回來,眾公子們自然要好好陪自己的大哥玩玩。
沈琪霜看著潘小寶,心疼道:“你瘦成啥樣了,臉也黑了,在軍隊裏沒少吃苦吧。”
潘小寶安慰她道:“放心吧,你小寶哥去了哪裏都是當爺,再說了,木老將軍也很照顧我,那裏能吃什麼苦。”
木南也顧不得和四萬交代了,急急打馬上前,招呼道:“小寶哥回來了。”
潘小寶眼前一亮,道:“喲,小南南幾年沒見,出落的這麼漂亮了。”用手一指郭炳文等人,道:“這些天的事我都聽說了,怎麼樣,這幫兔崽子沒敢欺負你吧。”
“欺負倒說不上,就是煩人的很。”木南笑道:“小寶哥你不知道,你去當兵了,這幫家夥沒人管了,一個一個小尾巴都翹天上去了,忒不把人放在眼裏。”
木南一來就告狀,潘小寶假意嗬斥郭炳文道:“小鍋巴,是不是你欺負我們家南南了,坦白從寬。”
郭炳文看了一眼跟著木南的四萬,苦著臉道:“小寶哥,她不欺負我們就不錯了,誰敢欺負她啊,老將軍不把我們的皮剝了。”
旁邊也有人插嘴道:“小寶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不都是家裏逼地嘛,那幫老家夥不對路,我們也跟著吃掛落。”
沈琪霜不幹了,道:“表哥別信他們的,木姐姐都被他們煩死了,今天木姐姐叫我來就是幫她擋著這些倒黴家夥的。”
木南見好就收,也幫著他們說:“小寶哥,你就別怪他們了,他們還是對我很照顧的,尤其是郭大哥,替我頂了不少事了。”
“我在軍中多虧了老將軍照顧,改天去府上拜訪。”潘小寶語氣裏對木鐵風很是尊敬,看來這些年在軍中確實沒少長進。對著這些貴族子弟惡狠狠道:“誰敢再騷擾南南,我把他的蛋黃打出來,不信的就試試。”
身後的一幫惡少紛紛保證,“放心吧,小寶哥,誰敢再騷擾木小姐,我們哥幾個先不放過他。”
潘小寶一拍胸脯,當年混應天的痞子相流露出來了,大刺刺道:“其實哪有這麼麻煩,南南你直接嫁給你小寶哥不就得了,保證什麼事兒都沒有。”
沈琪霜笑道:“當兵好幾年了,臉皮還是那麼厚。”
木南也笑道:“好啊,就等著嫁你呢,就怕我太能吃,你養活不起。”
“哎呀,這可麻煩了,我家窮的,耗子進去都是哭著走的,你去了我家倆天不還得餓跑了。”潘小寶也笑嘻嘻道。
沈琪霜“咚”地敲了潘小寶一記腦袋,道:“你把木姐姐當耗子啊。”
其他人一邊跟著笑,一邊感慨,也就小寶哥啊,敢跟木南這樣開玩笑,也就沈二小姐啊,敢敲小寶哥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