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去了三燕兒的房間,眾人免不了又行一翻注目禮。幾人回到房間,大哥吩咐道:“老二老五睡床上,老四睡床底下,老三睡窗戶下邊,我睡在門後麵。”說著,抱著一床被子就躺在了門後麵,連衣服也不脫。
三萬絲毫不帶猶豫,連被子也不抱,枕著手臂和衣躺在了窗戶下麵的陰影裏。
二萬和五萬麵麵相覷,大哥是不是謹慎過頭了,還香樓是自己的地方啊,用得著麼,防誰呢這是?
“大哥,應該不用了吧,我們這幾天都是裸睡的。”四萬忍不住道:“我睡在床底下,萬一他們尿床了怎麼辦?”
“放心吧,老四。”五萬淫笑道:“我給你留口熱乎的。”
大哥歪著腦袋想了想,皺眉道:“你們想怎麼睡就怎麼睡吧,應該不會有問題。我還是睡在這裏踏實。”
“我必須得裸睡,裸睡舒服。”四萬無奈的抱著一床被子塞進了床底下,把自己脫了個溜光,鑽了進去。用腳踹床板道:“好不容易睡個踏實覺。你們倆個誰也不許尿床放屁,要不然我上去輪了你們。”
“盡量吧。”二萬被四萬踹的床板頂的一聳一聳的,話音還沒落,就聽五萬的身體靠下的部分發出一連串如爆米花變豆聲音,就如旱地忽起驚雷。
“咚得咚咚咚,咚咚咚,啪~”最後還拉了一個長音,就如鼓點一般的節奏。
“我草你大爺的,誰?欠日。”四萬吼道,又聽得咚一聲響,接著四萬哎喲一聲叫喚沒了聲息,原來是四萬猛然起身,卻忘記了自己還在床下麵,頭撞到了床板上。
二萬隻感覺自己和身下的床板差點被四萬這一下大力金剛頭頂飛,見四萬沒了動靜,擔心道:“老四,沒事兒吧。”
這時床底下才傳來四萬殺豬般的嚎叫。“你他瑪說有沒有事,你拿腦袋撞床板試試,都鼓起大包了,嗚嗚,我還怎麼見人啊?”
大哥聽著幾個兄弟胡鬧,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暗道:“可惜沒時間逛窯子了。”漸漸閉上了眼睛。而三萬自躺下後,就沒有再發出一絲動靜,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幾不可聞,整個人都隱藏在陰影裏,就像根本不存在這麼一個人一樣。
一宿無話。前樓的精彩熱鬧與他們無關。
天剛一蒙蒙亮,幾個人就不約而同的同時醒了過來。五萬伸了個懶腰:“這一覺舒服啊。”忍不住又是一串響屁崩出。
隻聽的床下又是咚的一聲。接著四萬揉著腦袋鑽了出來。罵道:“夢見娶媳婦了是不是,還他瑪放個沒完了。”
見大夥都瞧著自己的額頭發笑,四萬摸了摸額頭,“我草,一包還未平息,一包又來侵襲。”趕緊撥拉撥拉頭發,遮住了頭上的大包。
五萬笑道:“光知道遮上麵,下麵的小頭就不遮了?”
四萬穿上了衣服,無奈道:“還是龜公裝啊,得換衣服,不然怎麼出門啊。”
幾人出來,三燕兒和小六早就起來了,三燕兒給他們取昨天換下的衣服去了。二萬不無嫉妒的問小六道:“小六,昨晚爽不爽啊?”
小六答非所問:“嗯,感覺好多了。”
三燕兒取來了衣服,眾人進房換上了。見天已放亮,大哥意氣風發的一揮手,道:“走,逛窯子…噢,不,踩盤子去。”
三燕兒不放心的囑咐道:“看完地方記得趕緊回來啊,別到處亂跑。”
幾人結伴離開了還香樓,進了內城,問人找到了馬甸橋,去了一看,路上沒有幾個人,都是公服裝扮的,趕著上班,顯得很是冷清,大哥道:“往崇文路走吧,這裏不大適合,別崇文路也這麼清淨。”
要說就這麼巧,正好四萬看見了騎著馬的郭炳文。指著道:“那個小子就是郭炳文,咱們跟著他走,看那裏有合適的地方。”
原來郭炳文所在的衙門輪值和侍衛們的輪值不一樣,侍衛是每天執勤四個鍾頭,不論白班夜班,值完了其他時間都休息,除此之外還有假期,當然特殊情況除外,而衙門裏的文職人員則是上班五天休息五天,上班五天的最後一天要值全天,大家排隊輪值。這都是錦衣衛文職人員編製太多的緣故。今天正是頭一天上班,他在錦衣衛指揮使司裏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當然要比別人去的早一些,而且也不帶府裏的小廝,隻是一人騎著馬往衙門裏趕,渾不知自己已經被殺手綴上了,而自己的生命隻剩下了可憐的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