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婭皺了皺眉頭,道:“不過我們那裏的青稞麵和蓧麵沒有你們漢人的白麵好吃,我這次纏了哥哥好長時間,哥哥才帶我一起到你們這裏來,你們這裏好吃的東西真多,我以前從來都沒吃過。”
托婭又悵然道:“我這次出來好長時間了,阿爸隻能一個人去放羊,也不知道阿爸和額吉怎麼樣了?”
四萬喃喃道:“草原真有你說的那麼漂亮嗎,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真的嗎?你一定要去草原看我,草原裏和我一樣大的男孩子都去和王爺打仗去了。”托婭忽然臉紅紅的道:“阿爸一定很喜歡你,會讓額吉給你做最嫩的考羊羔。”
四萬心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想到大草原上生活,過著放牧牛羊的生活。隨即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托婭忽然道:“四哥,我給你唱個歌吧,可好聽了。”
草原人能歌善舞,托婭的歌聲可比四萬那個破鑼嗓子強多了。
馬車上響起了托婭清脆而又略帶低沉的歌聲:“
一輩子放牧摸黑又起早,
馬背上顛簸了歲月卻不曾知道,
放牧過羊群放牧過馬群,
追逐著彩虹迷戀過花草,
最愛喝地是烈性地酒,
最愛唱地是草原地長調,
隻要我喝了酒,隻要我唱起歌,
大樹也壓不垮,大風也刮不倒,
啊哈嗬……”
所有人都不說話,靜靜地聽著托婭歌唱,沉浸在悠揚而又略帶悲傷的長調聲中。十幾個胡人靜靜的走著,仿佛想起了在草原上放牧的歲月。
托婭一曲唱畢,問四萬道:“四哥,好不好聽?”
長調的旋律如泣如訴,四萬半響沒反應過來,都聽傻了。隻聽車廂中得王世維猛喝一聲:“好,沒想到胡人竟有如此妙曲,真當浮一大白。”
坐在車廂最裏側的四條,哀傷的眼神中晶晶發亮,仿佛有什麼在閃動。
天色暗下來了,人太多不能趕夜路,小樓的殺手們需要好好休息保存體力。前後都沒有城鎮,眾人便在野外生了一堆篝火,圍坐在一起,烤著幹糧來吃。
托婭仍是賴著四萬,連烏達木都不要了。
胡人們取出了牛肉幹和馬奶酒,大哥也讓把牛肉幹和馬奶酒取了出來一起吃。烏達木見狀又有些不好意思,對大哥說道:“真不好意思,這些東西應該是我送給你們的,最後還讓你們花錢了。”
“好朋友就不要講這些了。”大哥難得大方一回,這些胡人也很對大哥的脾氣,大哥又對小樓的殺手們囑咐道:“老三和我今天不要喝酒,你們都可以喝一點,不要喝醉了。”
烏達木有些慚愧,想要好好補償四萬他們,具體的表現就是帶著胡人們頻頻敬酒,除了大哥三萬和托婭三燕兒不喝酒外,其餘人沒一會兒,手裏的酒袋子就下去了一小半,胡人們下去的要更多。
這酒袋子可是能裝五斤酒的大袋,雖然馬奶酒度數低,但也不是這麼個喝法啊,大哥擔心以四萬他們的酒量,跟胡人們這樣喝下去的話,不用等人來殺,醉就醉死了。說道:“你們都別喝酒了。”
“那怎麼行,和朋友喝酒不讓朋友喝好是我們的恥辱。”烏達木正和王世維在對灌,王世維已經熏熏然了,在胡人的心目中,喝酒不喝醉那就等於沒喝酒,自己醉了而別人沒醉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罪不容赦,不過烏達木畢竟不是普通的胡人,見大哥臉色不太好看,知道今天肯定不能盡興而為了,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兄弟們,我們倆家比唱歌,誰唱得少就誰喝酒,少唱幾首就喝幾口,怎麼樣。”
眾人一看這個辦法不錯,尤其是今天聽了托婭唱歌,大家還想聽,都哄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