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軍官摸樣的人走了過來,這個軍官看起來也很年輕,卻是一臉的冷峻。四萬知道,隻要這個軍官一聲令下,這幾個江湖人士絕無半分生還之理。
這軍官一邊走,一邊也有些納悶,他們本來是從北方邊境被輪換下來休整的部隊,接了押送物資的任務,在他看來,這種任務簡直就是讓他們公款旅遊,是朝廷對他們一種變相的犒勞,萬沒想到在洛陽居然還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公然劫貨。
反了天了,大義鐵騎打遍天下無敵手,還能在內地讓人把押運的物資劫了去?這軍官厲聲喝道:“什麼人,膽敢鬧事,都給我抓起來。”
這時這幾個江湖人士其實已經慫了,麵對著這種冷酷鐵血的軍人,光是氣勢上的壓迫就已經讓他們受不了了。為什麼大義眾多江湖門派都在朝廷的約束下像個乖寶寶一樣,江湖上的勢力再大,和朝廷一比起來,差距就像是螢火蟲和月亮相比一樣。一念生,一念滅。
但江湖中人要麵子的作風還是讓他們不願意束手就擒,帶頭的那人頂著槍箭的寒光,硬著頭皮強自辯解道:“你講不講道理,我們不過是要搭夥而已,是你們的人先動手的。”但語氣已是軟了,早沒了先前的囂張跋扈。
那個軍官連理都沒有理他,緩緩舉起手,冷冷下令道:“一體擒拿,如有反抗者,以搶劫軍械罪論處,就地格殺。”
這話一出,這幾人心頓時就涼了,誰也沒想到人家這些貨物居然是軍械啊,早知道是軍械打死也不能和人家找麻煩啊。但這時後悔也完了,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要動手吧,這和造反也沒什麼倆樣了,要是乖乖投降吧,這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麼混?
就算是能殺了了幾個官兵,但這幾人肯定都活不了了,而且還要累及師門。況且看起來這幾人未必有跟官軍動手的膽量,而這些官軍看架勢,隻要一聲令下,那是絕對會真刀真槍的招呼,絕對不會留情的。
那個軍官眼見就不耐煩了,說話間就要揮手下令,這時隻聽遠處有人喊道:“手下留情,且莫動手。”就見一夥人遠遠的往這邊奔來。
待這些人過來,四萬一看,居然都是見過的,正是華山劍派的嶽巡海和泰山劍派的王師兄以及他們手下的弟子。
但這軍官卻不認得他們,見又有不少人過來了,手一揮,頓時那些強弓都指向了嶽巡海等人。
嶽巡海等人忙停下了腳步,讓王師兄和弟子們留在後麵,他一個人緩緩走上前來,對著軍官拱手道:“在下華山劍派嶽巡海,敢問軍爺大名?”
這軍官居然是聽說過嶽巡海的,也客客氣氣的還了一禮,說道:“見過嶽師叔,在下常寬,出身於齊州虎刀門,在下在軍中有一至交好友為華山劍派弟子邊長河,不知嶽師叔可否認得?”
“當然認得,那是嶽某的師侄。”嶽巡海鬆了口氣,這軍官居然也是出身江湖,而且看來自己也是有麵子的,看來不會起衝突了,雖然輩分比這軍官高,但這時人家是官,自己是民,也不敢拿身份壓人,隻是客客氣氣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常寬一指那幾人,說道:“這幾人意圖劫持軍械,在下職責所係,不得不得罪。”
“我想是誤會了,這幾個都是江湖朋友,大概隻是想和商隊結伴而行吧。”嶽巡海說道:“他們大概不知道你們押送的是軍械,所以才產生誤會,還請常師侄給嶽某個薄麵,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放行。”這常寬倒也爽快,馬上揮手讓官兵撤去了兵刃,給這幾人讓出一條路來,這幾人已被這些殺氣極重的士兵們驚破了膽,見連嶽巡海都跟人家客客氣氣的,也不敢吱聲了,忙都躲到了嶽巡海的背後。
這常寬拱手道:“恕晚輩軍務在身,不然定要代師門請嶽師叔喝頓酒,晚輩在軍中,也常聽邊長河師兄說起嶽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