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四萬打消了請假出去找木南的念頭。乖乖的待在府內,每日裏吃了睡睡了吃,和楚言喝點兒小酒,聽楚言吹吹牛皮,老哥兒倆喝高了拍著桌子罵娘,感歎世道無常。四萬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既然暫時沒什麼好辦法,那也就不想太多了,小日子過得倒是自在快活。
四萬骨子裏還是一個善於逃避的人。
隻是有的時候,不逃避,又能怎麼樣?
這幾日沈琪霜都乖乖的呆在沈府沒有出去,所以四萬也落得個清閑,除了吃好喝好抽空子練練神功以外,沒有其他事情,而這個《自在神功》反正也沒什麼頭緒,也不再強求了。而且四萬現在和楚言接觸久了,越來越發現這位所謂的劍神其實是個很不靠譜的人,如果不是四萬知道他是劍神,有個先入為主的概念,從二餅哥的那層關係講,楚言對四萬也有幾分香火情,要不然楚言的性格執拗偏激,實在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也就二餅哥這種魅力四射的人能夠通殺,所以,四萬也斷絕了向楚言求教武功的念頭。
小日子過得滋潤,四萬簡直要愛上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但是快樂注定是短暫的,有一句話說的好,如果你爬不到山上麵,就讓山自己走到你的腳下。四萬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四萬想找木南,被沈琪霜攪黃了,也打消了心思。但是當日一個會麵,木南卻認出了四萬,但是木鐵風回到了應天,木南忙著照顧陪伴木鐵風,一直沒有功夫來多想這事兒,好不容易木鐵風終於又離開應天去軍營巡視去了,木南尋了個由頭,親自來沈府約沈琪霜玩耍,其用心不言而喻。
木南自己尋思,四萬可能是有任務在身,所以要隱瞞自己的身份,見了自己也不相認,但是好幾天過去了,四萬也沒有來找自己,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還是在顧忌什麼,還是這小子根本就是個沒良心的東西。而且這些天自己隱隱約約的聽到些流言,說是沈琪霜和自己的一個年輕俊俏的但是稍微有些傻氣的保鏢如何如何了,這一聽不就是說四萬呢嗎。
四萬和沈琪霜的流言木南打心裏是不信的,可是以木南對四萬的了解,知道這小子經常犯傻,有點兒死心眼兒,弄不好讓人家給騙了,誰知道沈家安得什麼心,沈琪霜知不知道四萬其實是殺手,四萬去沈府裏幹什麼?
說起來木南對四萬也說不上愛慕或者是有什麼男女之間的感情之類的,連暗生情愫都算不上,但是二人有過那樣共同獨特而驚險的經曆,在木南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四萬在身邊,最後四萬逃離時的自割手掌,都在木南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況且四萬也表達過對木南愛慕的心思,木南說自己不掛念四萬是不可能的。
女孩子家就愛心裏琢磨,越想越不對勁,各種思緒攪和在一起,沒有個頭緒,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一定要親自來見一見四萬才行。
四萬還蒙在鼓裏,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段時間,沈琪霜沒事兒也不叫他,幾乎都要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這日順溜忽然來找四萬,說是沈琪霜有事要出去,吩咐四萬趕緊準備一下到沈琪霜的小院兒門口去等著。按理說要等沈琪霜四萬隻需要去馬廄牽上二在那裏等就行了,不用特意侯在沈琪霜的門口,但是四萬這幾天沒人搭理,聽聞外出,還有點兒小小的興奮,畢竟沈琪霜和木南的關係是極好的,多出去玩兒碰上木南的機會就越大,所以也沒往心裏想這事兒,打發順溜先走,自己把必要的東西帶齊全了,就自己過來了。
因為四萬那些隨身攜帶的銀票,暗器,毒藥,匕首,刀子什麼的實在是不少,平日都是貼身攜帶,這幾日為了舒適,都解了下去,所以又費了些時間重新戴上。
有楚言在身邊,怎麼著都不可能不安全吧,四萬很傻很天真的這樣認為。
四萬到了沈琪霜小院的外麵,很隨意的站在那裏,等沈琪霜出來。上一次鬧僵了,四萬也不準備低聲下氣的道歉,一會兒你不搭理老子,老子也懶得搭理你,老子隻管盡自己的職責就行了,其他的犯不著。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四萬感覺可能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還不見裏麵有動靜。殺手的耐心是極好的,但是四萬卻不耐煩起來,這麼長時間還不出來,小娘皮是不是放老子鴿子了?
見進進出出的丫鬟小廝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四萬這麼厚的臉皮也有些不自在了,這情景怎麼好像是自己在追求沈琪霜,苦侯不至的模樣。
要是自己拉住那幾個人丫鬟問一問沈琪霜怎麼還不出來,那就更坐實了這種行為,四萬想了想,發現這小娘皮的用心果然歹毒,自己在沈府本來有些超然的地位,在這裏苦等了半晌,絕對是自掉身價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