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勇說到底不是專業的保鏢,遇此情況,也是摟住了木南的肩膀向前跑,跑的倒是挺專業,四萬一直都在注意木南,見劉士勇跑的是和殺手來的相反的方向,心下稍安,畢竟這次殺手的目標應該是東方玉,木南的安危應該沒有問題,有劉士勇保護足矣。
而曾可就不一樣了,東方玉隨父剿滅白蓮教,更是手刃了白蓮教的教主,結下了偌大的仇家,而當時漏網之人不乏高手,他被派來保護東方玉正是為了應付今天的這種情況。這時就看出曾可的經驗來了,他並沒有帶著東方玉盲目亂跑,而是馬上趕到了一個倆邊有假山遮擋,狹窄的路徑之上,把東方玉擋在了身後。因為他隻有一人,這樣可以避免被圍攻,這條路徑能並行三個人,如果是交手的話,倆個人同時出手也就是極限了。曾可自持能夠勉強抵擋片刻,足夠東方玉跑路了。隻要能擋住一會兒,漢西公府中的護衛高手便也能趕到了,便可解圍。而這正是一個貼身保鏢的職責,不求退敵,而是第一時間保護主人的安全,迅速跑路,或是爭取堅持到增援的到來。
幾乎是同時,遠處響起了一聲慘叫。原來是這幾名殺手見這幾人忽然有了防備,終於按捺不住顯出了身形,被人發現,開始動手殺人了。頓時府內人群四處亂跑,那些吟弄詩文的公子小姐們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府裏頓時亂成一團。
四萬搖搖頭,暴露如此之早,情急之下濫殺無辜,這幾個殺手太不專業,實在是沒什麼好顧慮的,自己隻要注意著別傷著了木南和沈琪霜就行了。
幾乎是慘叫聲剛落,便見三人施展輕功飛快的向東方玉之處奔來,幾個起落便到了近前,曾可不由的心中一沉,好快的速度,這幾人的武功都不弱於己,都是高手啊。
這三個人倆個中年男子分站倆旁,中間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都手持明晃晃的寶劍,其中一人劍上還在滴血,顯然剛才是他殺的人。另一個人指著曾可背後的東方玉,對著中間的老者悲憤的喊道:“大長老,就是這個小賊害死了教主。”
東方玉躲在曾可的背後,既沒敢現身,竟然也沒有逃走,著實有幾分膽氣。
這位老者居然好整以暇的對著曾可拱拱手道:“這位兄台,這個小子與鄙教有血海深仇,今日定要殺他為教主報仇,兄台如能暫時退讓一二,老朽感激不盡。”
曾可麵色陰沉,他認得這人正是白蓮教的大長老,以往白蓮教仗著外戚一派勢力鼎盛的時候那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當時攻山的時候此人不在山上,是漏網中的白蓮教高手武功最高的一個,也是白蓮教殘存人物中地位最高的一位了,今天竟然自甘做一個殺手,看來白蓮教餘孽對東方玉是誌在必得。對上此人,曾可自持自己基本不是對手,看來今日這關難過了。
但是這個大長老來報仇殺人居然還這麼客氣,羅裏囉嗦的講起了江湖規矩,看起來比較迂腐,曾可正琢磨著能不能多說幾句話,拖延一下時間,忽然那個劍上滴血的男子喊道:“舅舅,當天圍攻教主的便有這個人,千萬不要放過他。”
“是嗎?”大長老忽然正容道:“閣下如何稱呼。”
曾可正色道:“在下紅花會曾可。”
大長老點點頭,語氣中略帶嘲諷道:“好啊,紅花會的,看來紅花會是做了朝廷的走狗了?”
曾可反諷道:“白蓮教不也一樣,各為其主罷了。”
四萬站在遠處聽得都快替他們著急了,這都什麼玩意兒啊,殺個人囉嗦半天,一會兒等人來了就沒機會了,真他娘的不夠專業,怎麼高手都這個德行,不知道機會難得啊。
終於,大長老說道:“既然都是害死教主的凶手,那就一個都別走了,納命來吧。”
這時,那個中年男子也喊道:“大長老,快動手吧,一會兒該來人了。”
大長老不滿的看了這人一眼,意思說該動手我自然會動手,動不動手還用你來說,剛才要不是你露了身形,我侄子哪裏用的著殺死無辜之人,還敢來囉嗦。再說了,以本長老的武功,在來人之前還殺不死這二人嗎?
雖然有些不快,但大長老還是動了動嘴唇,喝道:“殺。”長劍一擺,仗劍便殺了過去。
曾可大叫一聲,奮力向外隔開這一劍,卻是被震的後退了一步,才堪堪抵住,差點撞到了身後的東方玉。
曾可和大長老的實力差距還是比較明顯的,沒幾招便額頭見汗,險象環生。為了保護身後的東方玉,卻是不敢再後退一步,壓力倍增。
這時候那個中年男子可能是立功心切,居然也衝了上來加入了戰團。而那侄子知道自己舅舅武功,便沒有胡亂上去插手,站在外圍掠陣,以防別人來救援。
這一下問題就出來了,中年男子一上,東方玉也拔出劍來上去幫曾可的忙。但是這個地方太狹窄,四個人同時動手便施展不開。雖然大長老武功極高,但是一個是地勢狹窄施展不開,再一個是怕傷著幫忙的中年男子,而且這種地形卻最有利於曾可的特長發揮,一劍一劍守的甚是沉穩。雖然大長老的武功高出曾可,中年男子的武功高過東方玉,但是一方互助,一方卻是互相幹擾。曾可雖然守的頗為吃力,但遠不像剛才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