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好的境界應該是明知可得而未得,那樣既不必擔心失手後的生無可戀,也不用承受得手後的興味索然。
你會發現周圍的一切都那麼富有生機,所有的人都充滿了善意,所有的蟲魚都活潑可愛,所有的花草都明豔美麗,不論什麼樣的天氣都有著各種驚喜。
王信幾乎一路小跑來到了薛府的門前,雖然滿頭大汗,但仍掩蓋不住臉上的興奮。
此時將近黃昏,空氣漸漸變得有點涼爽,路上的行人像是受到召喚一般來往不絕。
“小兄弟這麼高興,有什麼喜事來跟朋友分享一下?”石獅子旁邊蹲著一個花白頭發的老漢,笑著對王信說。
王信仿佛才剛看到對方,驚訝地說道:“哎呀,大叔你又在賣蜂蜜了。”
老漢捋了捋同樣花白的胡子,十分淡然地說:“我一個孤苦無依的老人家,也就靠這行當糊口了,不然還能幹什麼呢。”
王信仍舊一臉的笑意,打量著老漢,半開玩笑地說道:“大叔,我看你雖然頭發白了,可是身板還結實著呢,我看呐你可以去給人家押鏢,一定能掙不少錢,我就一直想去的。”
老漢聽到押鏢二字瞬間起個激靈,但很快恢複常態,笑問:“那你怎麼不去呢,看你年紀輕輕,一定大有前途。”
王信麵露難色,歎了口氣說道:“一言難盡呐。”
老漢起身拍了拍王信的肩膀,說道:“也許哪天咱們可以一起去押鏢,到了人家鏢局還有個照應。”
王信吐了吐舌頭,扭頭看向薛府的大門,很快又轉向老漢,若有所思地長舒一口氣。
老漢瞧在眼裏,低聲問道:“你在等人?”
王信臉上一紅,反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老漢不由地大笑起來,一副完全不出我所料的神情,“看你這滿臉的春光,我不但知道你在等人,我還百分百確定你是在等一個女人。”
這下王信的臉上更紅了,未及分辯,隻聽老漢接著說:“聽聞薛大人的女兒肌如冰雪、貌似天仙,想不到小兄弟竟有如此豔福。”
王信隻覺臉上好像有團火在燒,被別人看穿心思的滋味真的一點都不舒服。
老漢把王信拽到石獅子的後麵,一本正經地說:“我們也是老熟人了,有些話說給你聽,你好好記著,日後一定大有好處。”
王信回頭瞧了瞧薛府的大門,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老漢有些不悅,一把將王信的腦袋扭了過來,盯著他的眼睛說:“你不知我的底細,我現在有意把天下最真摯的幾句話說給你聽,你還不專心點,我告訴你吧,你的薛姑娘還得好一會兒才出來呢,現在你好好聽我說。”
王信一臉無奈地注視著對方,心想這老漢以前可沒這麼神經,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
“趕緊回來!你還跟我玩起貌合神離了。”老漢拍了拍王信的臉,接著說:“我猜你跟薛姑娘還沒有那個吧?”
他說完這話頓時沒了剛才的嚴肅,反而帶著一絲與他的年齡極不相仿的壞笑。
王信之前是無奈,現在更多的是不耐煩了,碰巧看到有人在老漢的小攤前麵停了下來,王信連忙提醒他:“你來生意了,還不快點。”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拿起一瓶蜂蜜問道:“這要多少錢?”
老漢白了她一眼,“拿去吧,不要錢。”
女人驚訝地看著手裏的蜂蜜,又看了眼王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要再問,老漢卻已不耐煩了,叫道:“都說不要錢,帶著瓶子趕緊滾。”
女人越發驚奇,指著老漢罵道:“你這老東西會不會說話,別瞧不起人,我告訴你,老娘有的是錢,信不信我拿錢砸死你!”
老漢自知說錯話,態度和善了一些,說道:“大姐,你就隨便給個四五錢就行了。”
女人更加生氣,將裝蜂蜜的瓶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叫道:“喊誰大姐呢!你一把年紀了為老不尊,旁邊就是薛大人的府第,咱們一起找薛大人去評評理,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