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沒有溫度,沒有能量,仿佛身陷虛無。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抹靈識在漫無目的的飄蕩,仿佛身陷**,這是天涯的靈識。
“這是哪裏?我死了嗎?父親,孩兒終究還是讓你失望了……”
天涯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還說要對戰神秘人裂痕,還說是祖靈大人親手創造出的完美存在,是我太衝動了麼?如果不是我執意不肯用隕石的話……不,這不能算我衝動,難道我不應該向自己發起一次挑戰嗎?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做出同樣的選擇啊,歸根結底,還是實力不夠罷了,實力,果然是這天地間最要緊的東西,現在麼,這樣的漂流什麼什麼才是個頭呢?出師未捷身先死,難道就這樣徹底的隕落了麼?”
突然,周圍漆黑的空間開始有了色彩,有了形狀,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這是……少陽山?沒錯,是少陽山,天涯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深山別院,院子裏有一張石桌,兩方石凳,石桌上放著兩個酒壺,一邊空著,另一邊坐著一位老者,那老者兩鬢斑白,頭發散亂的披在腦後,臉上布滿了皺紋,顯得十分蒼老,額頭上隱約能看見一條渾濁的印記,暗淡無光,身穿一件粗布長袍,身形倒是十分高大。老者獨飲獨酌,渾濁的目光中流轉著一絲異樣的神采。
“雁兒,時間過的可真快,咱倆相識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是那麼的美,像出水的芙蓉一樣,不施粉黛,不事雕琢,簡簡單單的,卻依舊傾倒眾生,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你,可我卻被你深深的迷住了,從第一眼看到你,你的樣子就已經烙印在我心上,再也抹不掉了。
你可真是個好女人啊,又乖巧,又能幹,把什麼都為我想的好好的,我什麼都不用操心,雁兒,你在那邊一定是兒子生活在一起吧?咱們的親兒子,不知道是像我多一點,還是像你多一點,像你的話就是個美男子,像我的話可就慘嘍。雁兒,你在天有靈,見過天涯麼?那是我的兒子,他很懂事,也很有悟性,隻可惜,不能成為一個修靈者,可我依舊相信他能夠闖出一番事業,我吩咐他一定要去你墳山祭拜的,他離開我已經六七年了,也不知道在外麵過的怎麼樣,其實我哪裏是希望他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啊,隻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我這把老骨頭可還等著他來給我養老送終呢,到時候,讓天涯把咱倆埋一塊兒,咱們一家就能團聚了,雁兒啊,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天涯,保佑我的兒子。”
聽著老者的自言自語,天涯不知不覺留下了眼淚,父親,您看起來又蒼老了許多,孩兒不孝,讓您孤身一人守在這大山之中,孩兒不孝啊……
陰雲密布,深宮重重,最後鎖定在一座威嚴壯觀的大殿,是金鑾殿麼?天龍帝國的金鑾殿。此時的大殿內,隻站著兩個人,為首的中年人龍袍加身,不怒自威,正是天龍帝國皇帝龍遙,站在龍遙身後的是身著鎮國天龍甲的當朝太子龍天鴻。
龍遙道:“鴻兒,你今年已經二十四歲,父皇當年便是二十五歲登基,明年,父皇便將皇位傳於你吧。”
龍天鴻搖搖頭:“父皇,您還年輕,正是施展抱負的時候,孩兒還想再跟隨在父皇身邊曆練幾年。”
龍遙笑了笑,道:“你啊,總是這副說辭,父皇已經老了,前幾天去少陽山見了大哥一麵,大哥好似已經行將就木了,那個天涯,一走就是六七年,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鴻兒,父皇累了,該是你替父皇挑起這帝國重擔的時候了。”
龍天鴻心疼的看著龍遙,額間的皺紋愈深了,鬢間的白發也愈多了:“孩兒領命,明年登基。”
龍遙滿意的拍了拍龍天鴻的肩膀:“這樣才對,男子漢大丈夫,該出手時就應該當仁不讓,登基之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