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這是怎麼回事?”泰彌著急地問。
淩傲臉更黑了,瞪著某個不知道闖了禍的‘罪魁禍首’,頓了下,沉聲道:“丞相病了你們不懂得去傳太醫嗎?跑來這裏幹什麼?要是丞相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們是問。”
小太監現在連怕都不會了,得了準奏,高興得直接叩頭謝恩跑了。泰彌本來也是想跟去看看,但是看著淩傲的臉色也就沒說出來,隻是在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要帶秦月禹離開這裏。
是夜,呼呼風聲夾雜著樹葉飄舞的沙沙聲在寧靜的夜空中擾人清閑。淩傲手撐在鋪著明黃色桌布的桌子上,表情掙紮的低咒了一聲,懊惱地扒了扒頭,隨即喚來了立在門口的李德貴。
門口待命的李德貴聽見主子的喚聲,急忙睜開眼,揮走腦袋裏的瞌睡蟲,回答道:“是,皇上有何吩咐?”等了一會兒,裏麵還是沒反應,在他以為自己老了出現幻覺的時候,裏麵傳來悶悶的聲音:“你???去偏殿看看丞相他???怎麼樣了,去看他死了沒?”說到最後竟像是賭起氣了。
門外的李德貴眨巴眨巴眼,隨即明白過來。李德貴可以說是看著淩傲長大的,雖然心裏還是懼怕這這個陰晴不定的君主,但這麼多年的跟隨,他多少也了解到一點淩傲的性子了。知道他是在口是心非,也不戳破,點了點頭就朝秦月禹居住的偏殿走去。
禦書房的偏殿說到底是為了君王的享受而置的,讓君王在處理軍務累了時可以休息,可是現在那個尋常人不能進入的地方變成了被皇上以伴讀的名義接進宮的當今丞相的居住地,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已經導致後宮中流言漫天了,而偏偏淩傲視而不見,仿佛有意縱容似的。
黑暗的皇城中,偶爾有一批佩戴著武器的侍衛走過,整齊的步伐,帶動著一陣陣勁風。
偏殿就在眼前,昏黃的燭光從裏麵透出,傳出一聲聲乒乒乓乓的響聲。一個手捧著水盆的宮女因為匆忙一時不小心撞到了一條腿已經邁進殿門的李德貴,慌忙中趕緊跪下。
李德貴看著眼前這個不停求饒的小宮女,歎了一口氣,手往空中虛扶了一下,問道:“裏麵情況如何?丞相的病怎麼樣了?”隻聽見有人長噓了一口氣,然後唯唯諾諾的應道:“回公公,因為丞相的病已經拖了些時日,再加上昨天一整天吹風,昨晚???皇???皇上走後,丞相也沒有???起身沐???沐浴,所以等到奴婢們今早進門時,丞相已經暈過去了。李禦醫來看過後,開了一張藥方,奴婢現在在打算去禦膳房煎藥。”說完看了一眼靜靜聽著的李德貴。他嗯了一聲,就吩咐小宮女下去了。
李德貴一進去就被一股濃濃的藥味熏得眉頭皺起,看著床上秦月禹略顯病態的潮紅的臉和包著厚厚繃帶的頭嚇了一跳,本以為隻是普通的風寒,沒想到竟如此嚴重,躺在那裏,整個人好像毫無生氣,連臉上的潮紅也無法為他添加一點人氣,而且看起來更像一點回光返照的樣子。李德貴心下駭然,滿心隻想快點返回稟告皇上,腳下生風,不敢怠慢。
一本本奏折被隨意地扔在地下,上麵墨跡未幹的紅色的批注被燭光照的盈盈入目。人說看自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情,依照奏折上的字跡來看呢,字的主人此時應該是十分煩躁的。
“皇上皇上,奴才???”
“給朕滾進來,一件小差事你得弄多久?不就是看一眼嗎?他秦月禹沒事你就可以滾回來了,磨蹭什麼?”說完,陰沉的向李德貴瞪了一眼。李德貴被這一眼嚇得腳軟,但仍是擦擦汗,向淩傲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