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實在不太敢確認老者自稱什麼,但他能夠肯定,天下間能夠自稱為朕的人絕對隻有一個,而這個人也絕對象征了天下間最至高無上的權威。
“你剛才說你是什麼?”孟浪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說朕是什麼?”那老者平淡地反問。
“你就是忽必烈?”文天祥瞪大眼睛望著老者,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是忽必烈,難道我不能是忽必烈嗎?”老者語氣中充滿了一種嘲諷和無奈。
“說,你們把楊將軍關在哪裏?”嶽光上前一步厲聲問。
“你為什麼要歸降東瀛?”文天祥直視他,大聲喝問。
孟浪這一刻卻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對他來說,進入這個皇宮是個意外,見到忽必烈就更加是個意外中的意外,他所有要做的事情本來隻有一件——殺絕煞魂!
忽必烈絲毫沒有驚恐的表情,隻淡淡地答道:“第一,朕已經說過,朕並不知道楊勇在哪裏;第二,若你們處在朕這個位置上,降不降東瀛也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孟浪很奇怪,他甚至在懷疑這個忽必烈的真實性。但眼前這個人雖然沒有皇帝的威嚴,可在那種淡然和無所謂間又處處顯示出一種至高的無畏,這偏偏又讓小雷不得不相信這人就是當今大元皇帝。
“混帳,還在給自己找借口!”嶽複不屑地罵道。
“天下是朕的天下,朕做任何事就是天下應該做的任何事,朕需要找借口嗎?”忽必烈更加不屑地回應。
嶽複大怒,正準備動手,殿外忽然想起一陣嘈雜聲,一名嶽光的下屬疾步跑進來,“嶽將軍,不知哪裏突然冒出大隊蒙古弓手,以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了!”
“糟了,”嶽複猛地一驚,“莫非我們中了絕煞魂的圈套!”
“不!”文天祥想了想,很堅決地否定,“若按孟浪兄弟的消息,這應該是真金的弓手!”
“大膽亂賊,趕快束手待擒!”門外一個千戶站在幾排瞄準了紫宸殿的弓手後麵大聲叫道。
“媽的,你當我們是傻子嗎!那有別人叫叫就投降的!”門外一名嶽光的下屬大罵起來。
“混帳,叫你降你就降,不降先把你做箭靶!”那千戶也回罵道。
“父皇,你在裏麵嗎?父皇?”兩邊對罵聲中,一個焦急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來,忽必烈全身猛地一震,攸地坐直了身子,向門外望去。
“真金,要為君王就要有大氣魄,不許叫!”忽必烈又聽了兩聲,對著門外大叫道。
孟浪奇怪地看了看忽必烈,他忽然開始懷疑,皇宮之外關於他的種種說法是不是真是正確的。
“孟浪兄弟,”文天祥走進孟浪,輕聲說道,“看情形真金不像是來逼宮,倒像是來救忽必烈的,莫非忽必烈是先被什麼人拘禁起來了嗎?”
“你想不想知道究竟是怎樣?”花詩忽然問文天祥。
“姑娘莫非有什麼良策?”文天祥狐疑地看著花詩。
“很簡單,我們隻要把他拉到門口。”花詩瞥了一眼地上的忽必烈說,“若他馬上就被射成一隻刺蝟,那麼所有的事情不是就都弄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