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嶽複的慘狀嚇得追兵都有點掉頭就跑的打算,但畢竟諸多大將和皇子監陣,也算是勉強撐了下來。
方文觀察了片刻,決定索性將這慘狀再做得隆重一些,大聲對孟浪道:“孟浪,這麼讓這叛徒就死了太便宜他,讓我來!”說著,方文按照丘處機交給他的法門,運起黃帝力量,將地獄門打開。這樣一來,海麵上海水暴漲,猛地升騰起二十餘丈的一堵水牆來,竟將整個東瀛島國和大元戰船圍了個遍,海灘上嶽複身旁的地麵上募地閃開一個黝黑的渦洞,牛頭和馬麵緩緩從渦洞中走出。
牛頭和馬麵乍一眼看見方文,心裏都不由打了個冷戰,牛頭連忙拱手問道:“閣下打開地獄門不知有什麼事情要我們效勞?”
方文故意板著臉道:“你們還記得我上次去過的大燒熱地獄吧,我記不太清楚什麼樣子的人死後會被送到那裏去了?”
馬麵趕緊回答道:“那裏麵受苦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之徒!”方文一指正被雷火交攻的嶽複,問道:“不知道這樣子弑君叛國,出賣朋友的人,是不是也要被送到大燒熱地獄裏去?”
牛頭和馬麵對視一眼,心裏麵都清楚方文究竟想做什麼,當下牛頭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不錯,這樣的人即便是送到無間地獄也不為過,若是去大燒熱地獄,那簡直就是閣下格外開恩了!”
方文滿意地一頷首,對牛頭道:“既然是這樣,那便有勞兩位了,在下算是欠兩位一個人情!”馬麵馬鳴一樣地笑了笑,說道:“這個人情可不敢要閣下欠咱們兄弟的,隻要閣下七月十五多焚些黃紙,這人情便算是了了!”說完,牛頭、馬麵兩個拖了嶽複的兩條腿便往渦洞裏走去,嶽複的慘叫聲越來越遠,卻越來越變得冰冷淒涼,最終隨著地獄門的合上嘎然終止,而海麵上的水牆也攸地消失無蹤。
這下子即便是連兀良哈台和脫歡也下定了決心絕不和方文等人動手了,但既然是受了忽必烈的軍令,若是就這麼退走又實在說不過去,幾萬騎兵便這麼與方文七個人對峙著,場麵很是無奈的尷尬。
方文朗聲對元軍道:“我不想難為諸位弟兄,裏麵也有不少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好漢子,方文不忍心向自家弟兄落刀!各位轉告皇上,方文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從此之後天下不會再有方文這個人!”
脫歡和兀良哈台尋思了良久,終於朝水軍那邊招了招手,水軍水兵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向哪艘船招的手,都爭先恐後地跳下船來,一起跑上了海灘,瞬間整個海麵上竟都是空空的戰船!孟浪笑罵道:“媽的,看樣子我們是比怪物還要可怕了!若是當初老子在龍鎮的時候有這本事,還用得著跟人爭地盤麼?!”
眾人上了一艘船,卻忽然發現一個問題,無論任何一艘船,單憑他們幾個人根本無法掌控,現在雖然上了船,卻還是隻有傻傻地望著大海發呆,隻有賈商得空趕緊給虎女治了治傷,虎女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潤。
這時,海灘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眾人連忙望去,隻見天空中一片祥光,竟是馬可波羅淩空向他們飛了過來,不過片刻的功夫,馬可波羅已經來到了船上,他很是得意地望著眾人道:“主說,種善因得善果!你們平時對我都很好,所以主決定派我來打救你們了!”
孟浪一臉詭異地笑道:“可可,這到底是主說的還是你說的?!”馬可波羅瞥了孟浪一眼道:“如果是我說的,你是不是就不要我幫忙了呢?”
孟浪歎了口氣,好像很無奈地道:“若是主說的,我和他素昧平生的,那也就算了。但若是你說的,我請你喝酒,喝我和花詩的喜酒!”
馬可波羅轉過臉大步走向船頭,他的眼睛竟略略有些濕潤,但馬可波羅卻道:“這還用的找你請嗎,就算你不請我,我還不是要去,簡直是廢話!”說完,馬可波羅一縱身跳下船去,雙手反背著戰船,緩緩向空中飛去。
眾人從船上向海灘看去,隻見兀台、馬忠、阿裏海牙和忽麻林以及眾多將士都朝著戰船拱手肅立,算是送行。方文心情一輕,笑道:“誰說天下不需要英雄?!小馬,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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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雲南。
昆明城外。
一行人、一行虎正在山坡上緩緩而行,這山坡的頂上立著五座墳墓。這行人正是方文等人,他們先是回到福建接來了虎女的群虎,然後接著坐上馬可波羅的飛船沿著海邊往雲南方向過來,然後再上了陸地,換乘馬匹,所以不過三日的時間,他們已是從兵荒馬亂的東瀛來到了昆明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