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門前的景象讓許安奎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秦九華說的一點也不誇張,不僅不誇張,而且似乎還有所保留。
一個個城防軍連隊在大明門外擺開陣列,長矛火槍,方盾長刀,士兵們身上掛滿了霹靂彈,殺氣騰騰的正對著帝國的心髒大明宮,朱雀大道上,四門虎蹲炮一字排開,62毫米口徑火炮的炮口冷冷的注視著大明門。四周圍的角落裏,不斷湧來鐵林軍所部與帝國憲兵。牆頭上,在白亮的汽燈(燃料為煤油)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上百名班直侍衛火槍手伏在紅牆金瓦之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瞄著大明門外的城防軍士兵。幾輛造型怪異的堵城門專用正廂車橫七豎八的堵在大明門口,作為侍衛們的掩體,在那幾輛正廂車的縫隙中望過去,幾門84毫米口徑的平射克虜炮依稀可見!
秦九華麵色嚴肅地對說:“許安奎少校,現在交給你一個關係到帝國皇宮安危的重要任務,立即到前邊去,把你哥哥找來,結束這裏的對峙局麵!”
許安奎的腦子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舉手敬了個軍禮:“是,堅決完成任務!”
他往前跑了兩步,繞到一杆團級指揮軍旗後麵,麵對著兩名士兵黑洞洞的槍口高高的舉起雙手,象鬼哭似地叫道:“老黃,我是許安奎,認不出來嗎?”
那個用槍指著他的士兵似乎吃了一驚,隨即垂下了槍口,用手示意他緩緩走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喊道:“我老哥呢?”
他的話音剛落,士兵組成的方陣便左右一分,一個軍官戴著金邊頭盔鑽出來,隨後快步跑了過來,借著月光許安奎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自己的哥哥——帝都城防軍第三師十二裝甲擲彈團團長許安世上校。
許安世跑到他身邊,喊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許安奎大聲回答說:“演習已經取消了,你們快撤吧!”
許安世麵色一變道:“我沒接到城防軍統領衙門的命令呀!”
許安奎見說不明白,索性拉著他往秦九華那邊走,邊走邊說:“老哥,這演習是個騙局,咱們哥們給蒙了!我估計範文同統領是要謀反!我帶你去見帝國憲兵總監秦大人!”說話間,他已經把許安世拖到了秦九華麵前。
許安世借著燈光看見是個一級上將,不禁嚇了一大跳,剛要敬禮,秦九華一揮手道:“免了”。
他拿出禦賜大令道:“現在傳達皇帝陛下聖命,今晚的演習取消,城防軍部隊從現在起由我負責指揮,你立即命令部隊稍息,15分鍾後帶回原駐地。這裏是帝國皇宮,無聖命擅自來此者,按謀反論處!明白嗎?”
許安世剛才聽了弟弟的解釋,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如今再一聽秦九華的話,不僅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的跑到街中心去,回著雙手大叫:“全體都有,稍息!”
一個個連隊方陣開始出現變化,士兵們收起了火槍與厚背長刀,紛紛自作戰狀態鬆弛了下來。
另一麵的班直侍衛一點也沒有放鬆警惕的意思,城防軍的士兵們盡管覺得有些奇怪,卻聽從許安世的命令重新轉向站成了隊列,各連隊連長開始出來發布口令,為部隊帶回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