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火辣的陽光照耀下,李華堂汗流浹背,卻依然在院子正中揮舞著手中三尺青峰。
直到連續揮出十餘劍之後,李華堂方才直到連續三百劍的難度到底有多大。
因為直接體現出難度,所以,李華堂反而認定這就是練成劍術的方法。
這恐怕是張濤完全沒有想到的,本來張濤已經準備了一堆的說辭,用來應對李華堂發現這三百揮劍是額外加餐的狀況。
結果,在持續了兩個時辰,揮出了約莫一百劍的時候,張濤愕然的發現,李華堂似乎更加認真了。
心下愕然,張濤便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問了幾句:“君子,可曾覺得此修煉之法,有何不妥?”
此時,坐在樹蔭下閉目養神的張濤,想起當時李華堂的回答,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微微翹起。
當時李華堂在聽到張濤的問話之後,蒼白的小臉兒上全是淋漓的汗水,仿佛脫力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然後不耐煩的道:“有何不妥?不,餘以為,此等修行之法,天下,再無出其右者!”
然後,李華堂便接著凝聚精氣神,用出所有力氣,一劍揮出。
那一劍,居然隱隱有了幾分勢不可擋的意味!
君子,果真天才絕豔!
帶著這樣的感歎,張濤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著樹蔭下難得的微風。
“第,一百八十二,劍!”內心吼出這個數字,隨後,便是一陣淩厲劍風,呼嘯而出。
“咣當!”一聲想起,仔細看去,卻是劍刃飛出,重重的撞擊在地麵。
李華堂隻覺得眼前的世界都開始模糊起來,不止那脫手飛出的劍刃在模糊,便是整個院子,整個天地,都開始模糊起來!
隨後,他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在原地打轉,幾息之間,他便整個人向後倒去。
幾乎在李華堂開始倒下的時候,張濤才猛然起身,卻在李華堂倒到一半時,穩穩的托住了李華堂的身子。
一息之間,三丈距離!
若是,李華堂沒有昏迷,而是仔仔細細的看到了這一幕,指不定還要求著學這一手。
張濤眉目緊皺,伸手按在李華堂手腕處,凝聚真氣一查,卻不由愕然:“累昏了?!”
第一次用這種滴水穿石的修行方式,就把自己煉到昏迷,有這樣毅力的人,怎麼會在性格上顯得那麼懦弱浮躁呢?
當下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張濤甩去腦海中的念頭,將李華堂帶回客舍休息。
涼風從紗窗透進,李華堂緩緩的醒了,透過西窗,卻看見一絲曙光落下,心下不由一驚,慌忙起床,朝著院子跑去。
隻見,張濤無所事事的站在院子右側的槐樹下,淡淡的看著遠方。
李華堂心下無語,隻得行禮道:“張子,我來晚了!”
張濤猛然一驚,回過頭來,疑惑的問道:“什麼來晚了?”
李華堂更為尷尬:“這怕是已經辰時了,昨日昏迷後,未想竟睡了半日一夜,抱歉!”
張濤突地笑了起來,開始隻是微笑,然後慢慢的肆無忌憚的大聲笑了起來。
李華堂愕然:“何故?”
恰巧,髒兮兮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張濤收斂了笑意,輕聲道:“藍姬,你且告訴你家君子,此刻是什麼時辰!”
髒兮兮一臉莫名其妙,卻依然輕聲道:“此時,夕陽初下,當是酉時!”
“酉時?夕陽初下?”李華堂愣愣的看著髒兮兮,道:“莫非,我隻睡了三五個時辰?”
“是啊,君子午時昏迷,張子擔憂君子,又信不過西岐公家的隸人,所以到司空署把我接過來照看君子!”髒兮兮仔細的解釋著君子昏迷後發生的一切。
李華堂整個人都不好了,感情是自己睡昏了頭,沒弄清上午下午,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