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很快就不是你的人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小看我這個女流之輩。”
馬車震動搖晃,趕車的人說:“不好了,前麵有坑,有陷阱。”
“有人截婦女,有人牽強民女。”
隨著外麵傳來的吼聲,不知從哪裏衝出來一群手持棍棒榔頭的莊稼漢,朝著馬車衝過來,謝長河變了臉色:“你知曉主人是誰?”
“我一直最懷疑的人就是燕王殿下,當我懷疑一個人的時候,想要算計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會將一切都想到,老天可能看我可憐,雖然偶有紕漏,但很少能影響大局,其實我想說,我的運氣一直不錯。”
謝長河緊抿著嘴唇,丁柔手指撥動槍栓,哢吧,彈藥上槍膛,“下車,謝師爺。”
“你就沒懷疑過尹承善會叛國?他如今已經是聯軍的軍師了。”
“他不會,我不是眼盲的人。”
“你就不怕主人殺了你?”
“你不說他是天可汗的軍師了麼?燕王殿下怎麼會讓我死?夫君鍾情於我,天下皆知,我是多好的棋子,燕王如果輕易廢了,我瞧不起他。”
謝長河跳下了馬車,感歎道:“是我等小瞧了昭陽縣主,能得安國夫人如此厚愛的人,怎會是愚蠢的小人?”
因為要出京城,看著丁柔的人並不多,莊稼漢打人也是很疼的,尤其是拐賣婦孺的人,在大秦帝國一樣是重罪,受人唾棄,丁柔讓莊稼漢將他們捆綁起來,堵住嘴扔到一旁去。
“多謝二姐夫。”
丁柔對領頭的漢子屈膝,壯漢臉一下子紅了,懦懦的說:“沒事,媳婦讓我來,我就來了,能幫到您就好。”
丁惠再嫁的男人是個極為老實的小地主,對丁惠也很好,丁柔猜測燕王在京城西邊有個莊子,便通知丁惠在去莊子上的必經之路等著,由此她才能順利脫身,謝長河此時全明白了,“佩服,佩服。”
“二姐夫快回去吧,您在家陪伴二姐姐。”
“是,媳婦說,讓我聽您的,我是沒出現,兄弟們走啦,走啦。”
他一聲招呼,十幾個莊稼漢提著棍棒離去,他們都是叔伯兄弟,丁惠嫁得人是大家族,心很齊。況且丁柔也不打算留下活口,給丁惠惹麻煩,丁柔冷笑抬手開槍,五聲槍響,捆綁的人氣絕身亡。
謝長河嚇傻了,“你...”
“你不說我像是安國夫人嗎?我不做給你看,你會很失望的。”
尹睿陽兄弟一樣吃驚,這是對他們很好的母親?
丁柔將謝長河再次扔進馬車裏,對兒子們一招手,“上車,娘帶你們去在找你們外祖母。”
來到約定好的地方,柳氏看到丁柔後淚眼朦朧,丁柔怒視船王,船王無奈的聳肩,很誠實的說:“我們家祖傳的妻管嚴,怕老婆。”
“你...”丁柔直視船王,
船王灑然一笑:“相遇何必曾相識?乖女兒。”
“我娘還沒說嫁給你呢。”
“快了,我同她耗上一輩子,怎麼也磨到你改口。”船王低下身子,抱起尹睿陽兄弟:“乖孫,外公抱。”
“如果我死了。”
“他們會是我最親近的外孫,你娘想生就生,不想生的話,他們是我創下的商業帝國的繼承人。”
“多謝。”
丁柔眼光潮濕,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不想爭霸天下?”
“你落伍了不是,乖女兒,如今不流行當皇帝,當王爺,做富貴閑人才是主流,太祖帝後也不容易。”
丁柔額頭隱約出現黑線,“你父親?”
“嗯,也是有緣人。”
船王很欠扁的回道,丁柔忍了忍,轉身對不明白的柳氏說道:“娘,他欺負我,”
柳氏拉住丁柔,斜了船王一眼,船王立刻化身為忠犬,就差對著柳氏搖尾巴了,丁柔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很少見有此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小柔不同我們一起走?”
“不了,外祖母把令牌交給我,我不能讓外祖母失望,況且夫君還在北疆奮戰,我會留下助他一臂之力。”
丁柔微微搖頭,柳氏嗚咽道:“小柔總是最有主意的,你不用給陽兒操心,一旦有意外,娘會撫養他們長大成才。”
“多謝娘。”
丁柔對柳氏躬身行禮,跳上了馬車,揚鞭道:“駕!”
船王抱著兩個外孫,走到柳氏身邊,“她不讓須眉,敢想就敢做,你隨她去吧,這等女子...我亦是佩服,憑生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