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沒問題。”反正要離開北京了，高飛也算是王嘉欣的一個朋友吧，她沒有多想就答應了。趴在門縫上的老齊聽到王嘉欣兩字，沒明白為什麼緊要關頭要找這個女人。
自從上次跟高飛談過之後，童飛騰發覺應該想辦法牽製下高飛，要不真讓他這麼玩下去，最後如果真的自己跟宏程國際鬧翻就得不償失了。錢嘛可以細水長流，以後賺錢的機會還多，可不知道高飛為什麼把眼光就死死地盯住這單不放。宏程國際的財務狀況自己清楚，資金還是充裕，可畢竟這個裏麵自己是中間人，萬一以後價格出來，自己在宏程國際各位老大麵前也不好看，做生意賺錢無可厚非，不過要適當，不能按高飛的想法漫天要價。想到這他腦子裏浮現出一個人來，這個人應該可以幫助自己，他馬上撥通了手機：“朱總，在北京嗎？我是童飛騰啊。”
“啊，童哥，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說一聲啊？”聽著朱源明的話，童飛騰搞不清是高飛真的沒告訴朱源明，還是朱源明假裝不知道。不過這些不重要，他說道：“為了這個單子，來了一段日子了，晚上時間方便不，咱們聊聊？”
“哦，行啊，我這也好久沒見您了，咱們好好聊聊。”
靠近年底的時間越來越近，大家都越來越緊張，今年能不能完成任務就看這個單子了，現在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馬上就要招標了，各廠家都在為自己的招標文件忙得不亦樂乎，不過王鳳山卻清閑得很，他一直在等，他要等到榮尊的方案出來，這可以省卻他很多功夫。而老黃則是每天幾個電話跟王鳳山討論方案的技術細節，研究如果王鳳山那邊的技術文檔怎麼寫，才最終能夠跟自己這邊的產品是兼容的，煩得王鳳山真想把他拉入黑名單。
這麼大的單子對於老黃來說，算是第一次，所以他像個小孩一樣兢兢業業，在招標文件中一個字一個字地摳著，生怕一個小地方出錯，就讓自己出局。他還從來沒有在這個規模的訂單中堅持到招標的階段，這對他來說是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他一遍遍地看著方案還是不放心，覺得最好能夠搞到榮尊的方案，找找之間的差距可以增加自己獲勝的把握。想到這他主動打通了小文的電話：“文總啊，咱們可是很久沒聯係了啊，感謝你把我帶進這個單子啊，有時間嗎？咱們出來喝兩杯。”
小文機警地說道：“就是簡單的喝兩杯嗎？沒有別的事吧？”
老黃馬上說道：“嗯，沒別的事，就是好長時間沒見了，聚聚。”
“哦，那等到元旦過後吧，最近比較忙，沒事咱們就別折騰了。”一句話差點把老黃噎死，他近乎哀求地說道：“文總，你是聰明人，你知道在這個單子裏我能走到這步不容易，之前咱們合作的單子沒有這麼大的規模，這次我好容易折騰到這步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再怎麼說咱們也算是partner啊？”
聽著老黃的話，小文突然間對他的反感減少了許多，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生存的道，可能到處托關係拿訂單就是老黃的生存之道吧，他能在這個單子中走到現在確實不容易，尤其是能過了客戶參觀考察的這關。他想到這說道：“黃總你不說我都知道你找我什麼事情。你想要榮尊的技術方案和報價對吧？”
老黃聽小文毫不掩飾地說了出來，老臉上也不禁一熱，小文直接說道：“榮尊現在還沒有出方案，不過我可以透露給你，榮尊這次很可能隻會出一個解決方案，不像之前會出兩三個，讓客戶選。榮尊到現在遲遲沒有出來，就是因為吃不準應該往哪個方案去偏。”
“那你的意思呢？”
“我現在也沒譜，因為客戶隻是說有錢，到現在一直都拿不到真正確切的預算，誰都說不清。”
“那如果你們方案出來，你幫幫忙透露一點點給我吧，就當讓我學習一下。”聽著老黃的口氣，想著老黃的樣子，小文感受到了老黃的無奈，為了公司發展為了能夠賺錢，身為老板也要低三下四地求人，這就是每個人的無奈吧。
“陶總，您覺得一個方案行不行啊？”朱源明問道。
“你讓我想想，你小子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在這個單子裏給我出的題目都讓我壓力很大。”陶睿峰微笑著說道。
“誰讓你是老大啊，你覺得行不行啊，現在緊要關頭了，你快點決定。”朱源明一向跟陶總說話都比較隨便。
“李總，你覺得呢？”陶總決定還是先問問李海山的意思。
“媽的，風險好大，以前都是有底咱們才這麼玩的，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還是穩當點吧。”
“你們聽我說啊，根據我的經驗，我發現給客戶一個方案就容易打動客戶，咱們每次給兩三個，使得客戶猶豫不決，尤其是讓客戶明白咱們這套方案是在大量的研究分析並結合他們企業當前的狀況和未來的戰略相結合基礎上製定出來的，最容易讓他們快速決策。而且我發現方案固然重要，其中的邏輯更重要，我們打動客戶的時候大多數靠的是咱們現場的講解，那在講解裏麵的邏輯就體現了出來，可這個邏輯又跟咱們方案的邏輯是密不可分的，所以我覺得一套行。”
“你們怎麼看？”陶總問道。
“我們覺得朱源明說的有道理，反正這個單子這麼特殊，我覺得就要用打破常規的玩法。”小文說道。
肖敏望著外麵燈火通明的各個寫字樓和霓虹燈廣告牌，腦袋不停地點著。
“那朱源明你聯合專家和張總一起弄吧，寫完我們再研究，就按你的思路來。”
離開會議室，朱源明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內容很短，但是口氣很冷：“朱源明，不要想著報警，如果你想要王嘉欣安全，你就把整體方案的價格再上調30%，如果你報警你知道以王嘉欣自身的條件我可不能保證發生什麼事啊。”說完迅速掛斷了電話。朱源明一下子愣在原地，手足無措了，怎麼會把王嘉欣牽涉進來，她不是回上海了嗎？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人身安全了，他馬上撥打王嘉欣的手機，可是怎麼打都是不在服務區。
他馬上給老齊打電話問道：“齊哥，我懷疑王嘉欣被綁架了，你問問道上的朋友，看看是誰做的？”
老齊道：“不是吧，這麼離譜？”
“我也不知道，剛才有人給我電話，讓我把方案價格抬高，要不就不保證王嘉欣的安全，媽的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怎麼會把她牽涉進來，你幫我查查是誰幹的，要多少錢，隻要保證人身安全，我都給。”
老齊知道是高飛幹的，隻是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沒有找自己，難道是他懷疑自己？如果按高飛的性格要是懷疑自己，那接下來自己就不好辦了，雖然跟高飛相識多年，一個大院長大，可是現在的高飛變得根本沒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感覺高飛好像已經走火入魔了。聽著電話那邊默然不語，朱源明著急地嚷道：“齊哥，你聽見我說話沒？這個事情很急，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老齊回過神來安慰著朱源明道：“這個你放心吧，我給你找道上的朋友問問。”
夜幕時分，朱源明第一次關掉了手機，一個人坐在房間裏，他想讓自己靜靜，想想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到底誰最有可能綁架王嘉欣。按道理知道王嘉欣的人也就高飛、老齊、Kelly、肖敏、小文這幾個人，老齊本身不可能要求自己一定要贏，而且在這個單子中還幫助過自己，再說他也沒見過王嘉欣，隻是偶爾聽自己和高飛提起過，他沒必要去冒險。高飛跟自己一樣，曾經一度瘋狂地喜歡王嘉欣，在訂單的關鍵時候，他也曾提醒自己找王嘉欣幫忙，就算現在和自己有點小分歧，但表麵上還過得去，他沒有理由綁架王嘉欣。再剩下的是兩個女孩，一個根本跟單子沒關係，另一個是整天跟自己在一起，實在找不到下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