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試試以毒攻毒吧?”明月在沉吟半晌之後突然這樣說道。
以毒攻毒?
“不錯,那裴悅吟體內毒蠱萬千尚且無事,所以我想這些蛆蟲對他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
應該?
“所以……”明月又大又圓的眼睛彎如勾月,裏麵放射出一種被命名為邪惡的光芒。
所以?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你就犧牲一下吧,用你的血喂這些蛆蟲,把他們毒死……”
我震驚地看著明月,你小子真的跟我沒仇嗎?這招你都想得出來……
我剛想給他來個獅子吼,就聽到小貂點頭附和道:“這的確是個好注意……”
“我反對……”後麵的話全部都被那兩雙嚴厲的目光給逼回去了。
小貂看著我,好象我是個見死不救的混蛋一樣。
明月看著我,一臉的不認同:“我記得這個麻煩好象是你撿回來的吧。”
天機聳聳肩,一臉無辜狀的看著我孤立無援的狀況。
好吧好吧,老子認了。
不就是斤兩鮮血嗎?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一刀子下去,鮮血直流,換來小貂和明月的大喊。
“你……你不要命了?”小貂氣急敗壞地搶過我的手給我包紮。
明月更是捶胸頓足,嘴裏喊著:“你你你……”
天機冷凝著臉,半晌問道:“狐狸……你這樣做真的值嗎?”
我扭頭,一般正經的看著天機說道:“如果是你受傷了,別說是這點血,就是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你。”
天機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我身邊一腳將我踹下床來:“滾開。”
“天機你……”我們吃驚地看著他。
天機重重哼了一聲,冷聲道:“我看我再不出手,他就要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了,現在你們都出去。”
我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全部退出。
暗中,我悄悄吐了吐舌頭。
窗外,明月五指狠很地掐住我的脖子,怒發衝冠:“裴月隱……”
“大哥、大哥,冷靜啊,我隻不過是借了你的手臂用一下而已啊。”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手臂。”明月掐的更用了。
“好了。”小貂按住明月的肩膀道:“剛剛你不是還挺配合他的嗎,那麼疼都沒叫出來。”
明月的臉突然紅了。
我一把撥開他的腦袋,這小子的力氣真是不小。
其實明月和小貂都是一種人,他們心地善良且富有同情心,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們總是羞於承認此事呢。
小貂低聲斥道:“別鬧了,看看天機怎麼醫治他的。”
我們三個連忙透過窗紙洞偷看。
隻見天機麵色冷凝,雙手各握十餘根銀針,彈指揮動間便已封住臣落花全身八大奇穴。隻是眨眼間,那些銀針便透出詭異的黑色。
不知何時天機手中竟然有了兩把剔骨刀,刀鋒森冷,寒光一片,織成一片另人眩目的網。片刻之後……明月最先忍不住跑到旁邊吐去了。
天機啊,整個一個變態殺手,臣落花上身的皮幾乎讓他剝盡了。
然後他拿出一個白瓷瓶,把液體全部都倒在落花的身上了,在那些刺耳的‘滋滋’聲中,那些散發著腐臭的皮肉以驚人的速度剝落著,很快臣落花的身體便變得麵目全非了。
我震驚了,我實在是難以相信現在這個一團爛肉的男子是臣落花。
但是小貂卻顯得比我鎮定多了:“現在……要開始了!”
然後在我疑惑的目光下,臣落花全身開始長出鮮嫩嫩的肉芽來。
那感覺……我突然就想起以前看到的剛剛出生的老鼠崽身上那粉嘟嘟的樣子。
超惡!
本以為這就完事了,卻聽到小貂大喝一聲:“不好!”率先衝了進去。
我一臉不解的緊隨其後。
“給我按牢他。”天機暴喝一聲,五指成爪毫不留情地就把那些剛剛長出來痂給撕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