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曜看太子穩定了情緒,也跪坐到太子對麵說:“殿下細想,鳳凰亭既然要建,就必定會找人來負責,殿下與膺王都是陛下的得力幹將,如今膺王又不在宮中,那麼這件事會落到誰的頭上呢。”
太子剛剛平複下去的火氣又竄了上來,說:“怎麼?淑妃打了我的臉還不夠!我還要去幫她修建鳳凰亭來打我母後的臉嗎?”
洛清曜繼續淡淡的說道:“殿下,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麵。您去管理修建鳳凰亭,其一會緩和與膺王的矛盾,也會在朝臣的心中樹立一個為人忠孝的好的形象,也為日後殿下擴大朝堂的勢力打好基礎。其二,膺王現在新得勢,又是武人,掌握的兵權也遠在殿下之上,殿下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係,也寬了陛下的心,所以殿下現在幫助他,沒有壞處。”
太子聽完後覺得有理,但突然問道:“洛先生是怎麼算到鳳凰亭的呢?”
洛清曜解釋說:“鳳凰亭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存在了,那時候淑妃得寵,皇上更是親自繪製圖紙,打算為淑妃建造鳳凰亭,隻是被朝中的大臣以過於奢靡為由壓了下去,皇上雖然暫時擱置了這個計劃,但並沒有真正的打算放棄,如今想讓它重新出現,隻不過需要一個助力罷了。”
太子依然不解的問:“既然是很多年前的事,久到連本宮都不知道,那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洛清曜淡淡的說:“哦,不過是曾經聽人提起過,沒想到現在倒用上了。有什麼問題嗎?”太子聽完後若無其事的一笑,說:“沒事,本宮隻是覺得洛先生對京中之事總是能未卜先知,很是好奇。”
洛清曜聽罷喝了一口茶,平淡的說:“江湖雖然遠離朝堂,但不脫離世事,朝堂大事多多少少都會傳的沸沸揚揚,我身邊的人聽說過,這並不奇怪。”
太子釋然一笑,說:“洛先生不必在意,本宮就是隨口一問。”洛清曜聽見太子的話,不再說什麼,客套的笑著把臉埋下繼續喝茶。看似平淡無奇的對話中,其實滿含玄機,一個不小心,洛清曜的身份就會暴露,一切的籌謀,就會前功盡棄。洛清曜平靜的應對無疑是暫時打消太子疑慮的一劑良藥。
待太子走後,洛司皓無聲無息的從內室走了出來,看著太子離去的方向好笑的說:“是太子太傻,還是你太狡猾?這樣說都信!”
洛清曜依然笑著說:“我可以說兩種都有嗎!太子也是太心急了,我們利用的也是太子的這種急功近利之心。”
洛司皓坐下來說:“有朝一日,太子發現你一直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洛清曜無所謂的喝了一口茶,說:“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怕就怕,他沒有這個機會。”
沒過幾日,皇上的聖旨就下來了,果然如洛清曜所料,太子受命,督建鳳凰亭,由工部協理。沒過多久,鳳凰台如期開工。太子並沒有覺得自己吃了什麼虧,反而覺得洛清曜的計策幫助了自己。朝堂之上也正如洛清曜所料,大臣們的呼聲漸漸的倒向太子,皇上似乎也恢複了以往對太子的寵信,時常會召太子進宮議事。太子吃了一顆甜棗,很是高興,他知道洛清曜病痛纏身,便命人到處搜集珍稀藥材送到洛府。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洛府以往的平靜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斷的太子派來的來為洛清曜送東西的車隊。為此洛清曜很是無奈,太子的東西,自己著實是不想要,但又礙於身份不得不收下,於是洛清曜專門找了一間空房堆放太子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