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鳴真人一聲怪叫,身上滿是符文的法袍閃爍著道道光芒,硬生生在數丈粗的胳膊砸在自己身上之前化作一座冰山橫亙在傀儡與自己身體前。巨椽一般的胳膊陷入冰山中,冰屑亂飛,留在冰山中難以再進分毫。
光芒氤氳撕扯,傀儡雖然身高百丈,卻也難以承受扶鳴真人搏命一擊,漸漸變得虛無,消失的無影無蹤。扶鳴真人見武像帶著冰山消失,嘴角一絲慘笑剛剛浮現出來,一道分身背後刺痛,金色光芒透體而出。沒有鮮血,沒有掙紮,被傷及的分身和巨大的武像一起消失,仿佛根本沒存在過一般。隻留下一地殘碎的大陣,數十名狼狽不堪的蓬障道的道者和一臉迷茫,難以置信的扶鳴真人。
聶秋得手後繼續飛翔,身體裏的真元已經將要告罄,從開戰以來聶秋一直維持著最高速度的飛翔,靠著速度連戰扶鳴真人、蓬障道的大陣和地麵上的北蠻之王。數次全力一擊,依靠著龍象般若訣和自己的武像,以及蠻伢子的毒辣。不僅破掉蓬障道的大陣和北蠻之王麾下巨熊騎兵,還重創了扶鳴真人以及北蠻之王。
此刻,聶秋血氣翻湧,眼前一陣發花。身後真氣震蕩展開的雙翼的控製已經無法再細致入微,不僅真元告罄,就連精氣神也消耗殆盡,疲憊不堪。更不用說剛才靠著身體強橫直接接下來的無數道法、符文、真氣的攻擊,此刻都像是百蟻嗜髓一般啃噬著自己的軀體。
還不能倒!聶秋抿嘴咬破舌尖,一股血腥味道和刺痛讓自己清醒了幾分。蓬障道的道者在武像的威勢以及扶鳴真人奮力一擊的餘波中狼狽無比,有的甚至控製不住身子,維持不住半空中的飛行跌落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
聶秋勉強提起龍象般若訣,身上金光已經沒了剛剛接戰時候那股子銳利的模樣,有些暗淡。但但足夠了!
手中如月劍鋒如水,金色身影飛過,在漫天遍野的蓬障道的道者脖頸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紋。直至身子飛過,數息之後才有無數鮮血噴出。此刻,隻有幾名蓬障道的強者還勉強漂浮在半空中,眼神中的驚駭表露出不管是誰都沒想到聶秋居然會有這麼強的戰力!這還是那個泥犁宗的小弟子?
一趟北地之行之後,怎麼會如此強!
怎麼會!
扶鳴真人身受重創,分身滅殺百丈傀儡,最後卻被聶秋偷襲得手,滅了一道分身。此時要找一處靜室修養一年半載,才能保證自己境界不跌落,否則的話不僅僅是境界,就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好說。
但此刻不僅聶秋還在麵前飛著,就連北蠻之王步履維艱,勉強支撐。
聶秋強橫到這般地步了?扶鳴真人意識有行惚,似乎不敢也不願相信。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一件事卻變成現在這般模樣,這怎麼可能!
長安城中傳過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氣息,漫天黑霧似乎都在這股氣息下變得淡薄了幾分。而扶鳴真人如夢方醒,想起此刻在長安城中的城中蓬障道的祭酒長老大祭酒,心中做狠。拿不下聶秋,得不到小主徐晚,就算自己回去也是一死。而自己能得到小主徐晚,境界跌落又算什麼,在祭酒長老眼中恢複自己原有的境界,治療傷勢不過是隨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想的通徹,扶鳴真人麵色狠戾,從寶具中取出一麵深黑色血跡斑斑的校,在手上見風而漲,轉眼化作一柄滿是鏽色的長劍。
不再有漫天的道法、真氣攻擊,不再有漫天的暴雨狂雷追隨,聶秋停下,不再把所有的先天之力都消耗在速度上。如跗骨之蛆一般纏繞在自己身邊的危機感,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帶給自己死亡一般。
不能、也不用再飛了,你要戰,那就戰!
聶秋回手一張東極弓出現在手裏,凝視著扶鳴真人,雙臂金色光芒再一次升起,長弓、長箭化作純粹的金色,宛如透明一般。聶秋眼中金光凝固,看著不遠處全力催動鏽劍的扶鳴真人,手指一鬆,一道金芒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