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下之主,這四個字所帶的熱度把秦王一顆心燙的滾熱。秦王李尚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問道:“不知母後為什麼還要派人出去?”
“一則,讓那麵以為我們的實力都出了城尋找,而且找的方向是反向,是為聲東擊西。二則,城裏開始動手後,他們留在城外狙擊所有前來增援的泥犁宗武者和其他宗門的道者,務必不能放任何一個人進城。”夏後的聲音有些飄渺不定,即便以秦王李尚憑借蓬障道的扶鳴真人的幫助,修為大增,但也要認真仔細聆聽才能聽清楚到底說的是什麼。
秦王李尚唯一沉吟,說道:“不知母後要用什麼寶物替代徐晚的純陰之體?”
這個疑問秦王李尚藏在心裏已經許久,反複揣測都找尋不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定論,這件事情還不能和身邊任何人商議,事關重大隻好在此刻旁敲側擊的問出來。或許自己能覓得一些蛛絲馬跡,完全被蒙在鼓裏的話。自從聶秋離開之後,蓬障島與東宮便聯起手來,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直奉勸母後小心為上。
“真月殘鈺,你可曾聽說過?”夏後毫不隱瞞的直接問道。
秦王李尚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真月殘鈺。”腦海裏卻沒有一點印象,按說大唐皇家富有四海,什麼寶貝沒見過?即便是天淚、瓊實如此寶物府內也都有珍藏。即便是沒見過也總聽說過,但這四個字的確陌生得很,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真月殘鈺本不是常見之物,自從前朝皇帝故去,天下大亂之後也再沒在世間出現過。”珠簾微微晃動,在珠簾後的夏後似乎看出自己兒子的懷疑,便繼續說道:“上古年間,有大能取得月亮陰麵寒氣凝結所成的寒玉,那裏終年陰寒,根本看不見一絲陽剛之氣。所以是天下陰氣最為濃鬱茂盛之地。陰氣彙集,經年累月形成寒玉。後來稱這種寒玉叫做真月殘鈺,之所以是殘鈺是因為根本沒有任何一個辦法能收集到完整的純陰之玉。
較徐晚那小丫頭的純陰之體,真月殘鈺雖然是天才地寶,卻還有一點不如。但也隻能如此,我李家這些子孫後代早都有所察覺為什麼每一代隻有兩個男人,而從來沒有女孩的出現。自從純陰之體出現,這麼十幾年了,再愚蠢的李家子孫也想明白裏麵的究竟了。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聲音越說越小,直到最後,杳不可聞。好像珠簾後的夏後已經離去了一般,隻有下一道飄遙的聲音在內書房的鐵壁之間回蕩。
秦王李尚似乎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線索,正在冥思苦想中,忽然聽到珠簾後的夏後說道:“一會我們就去皇宮,成敗就在今朝。或者說,你成為新的唐皇,成為天下之主就在今朝。”
“隻有我們兩個?”秦王李尚心中覺得古怪,長安禁宮,高手如雲當下又是敏感時期,怎麼能輕易闖進去?,安城裏還有北落師門大陣的遮護,身邊高手無數,即便自己多年來處心積慮收攏各處高手,卻也隻能偷偷摸摸的去做,要和唐皇身邊的勢力較,那必然是判若雲泥,根本就沒有一點可比性。
“你怕了?嗬嗬,你要知道,房玄齡那個老不死的十幾年前便已開始為今朝布局,南雨柔這個丫頭隻是他的一枚棋子,如今沒有傷及我們的筋骨,便是他房玄齡的一大失算。北落師門大陣的諸多守護陣法的修士,又不是隻有那南雨柔一個小丫頭?”夏後聲音陰沉的像是一塊極北苦寒之地的冰塊,整個內書房裏溫度似乎驟然下降了許多,甚至秦王李尚隱隱覺得四周鐵壁上開始有了些許寒霜彙聚。
但此刻,擺明了是要圖窮匕見,拚個你死我活。此刻要是還不說出來,怕是不會再有機會說了。就算夏後不願,又能怎樣?何況自己要的是唐皇的那張椅子,人要是死了,又怎能坐的上去?長安城裏死上一兩個公侯不算什麼,要是唐皇的兩個兒子之一暴死,這那才是大事,隻可惜從事發到如今,範琦和範琦早已不知所蹤,索性她們母子二人已經控製了天策府,範堯全城緝拿,卻也想必不用幾日範琦和李賢便會露相。想到這裏,掂量完相互的顧忌,那把龍椅雖然重要,但自己也得有這個命做的上去才是。秦王李尚也不再客氣,朗聲說道,“這麼多年,父皇身體康健,軍權絕不放手,我也沒什麼好辦法。處心積慮的收攏了幾個心腹,真要是鬧起來的話,軍隊那麵我們的實力弱得很。”
“嗯,知道了。”
夏後輕微言語,卻伴有陰測測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