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隱約不斷有窺覷的眼神出現,“秦王李尚”卻毫不在意。進了大唐皇城,越來越接近自己曾經無數次設想的情形,又怎會在意這些螻蟻的窺覷?
“秦王李尚”奔的卻不是大唐皇帝所在的內城,而是皇城中、內城外一處人跡罕至的荒蕪之地。一個巴掌大的院子,也不知多少年沒有人住過。
這處荒涼的地方就算是最低等太監或是宮女都很少來,寧願上無片瓦,也不願意來此居住。坊間傳聞每每有人在此處住上三兩日,隨後便會死的不明不白。天長日久,此般事情越來越多,就算是不信的也信了。慢慢的這個小院也就變成發配的場所,也算得上是大唐後庭宮鬥一個陰狠的手段和有些奇異的特色。
小小院子荒涼而偏僻,人跡罕至,甚至連鳥蟲都似乎絕跡,安靜異常。偶爾有皇城外民居中的狗叫聲傳來,愈發顯得這裏冷寂無比。破舊的木門半扇已經掉落,還有半扇軟塌塌的栽晃在夜風裏,上麵掛著蛛網。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在這裏居住、打掃過。
“秦王李尚”打馬破門而入,驚起一片塵土。陳年老灰,帶著一股子腐爛的味道,讓人聞著就從心裏不舒服。“秦王李尚”卻渾似不覺,翻身下馬昂首闊步。不似要麵對危機重重的危局,而像是回家的路上,閑庭信步一般。
此間小院就算是附近居住的最底層的太監、宮女都是陌生之地,但“秦王李尚”卻像是輕車熟路,看也不看,直奔後院一口蓋著蓋子的枯井而去。
看到枯井和上麵厚重的石頭上密布塵埃和蛛網,“秦王李尚”臉上凝重如山卻帶著一絲難以壓抑的興奮。一腳踢開井上蓋著的厚厚的大石頭。雙手光芒閃爍,一道凝練的風從井中吹出,無數塵埃腐葉吹起,入鼻陳腐的味道大盛。
“秦王李尚”卻不為所動,雙手穩穩如山。.真氣流轉把枯井中的腐葉塵土吹出。落在小院的角落裏,園外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幾息後,一道潔白的光芒在枯井底亮起,一個近似於虛無透明的物件隨著“秦王李尚”的真氣緩緩飛了上來。月華照射下。“秦王李尚”真氣在透明物件上流轉,一道道七色光芒像是在半空中憑空而生一般,毫無窒礙的流轉著,荒蕪的小院也被照射的漂亮無比。
近似於透明的物件緩緩展露形狀,竟然通體都是用元晶製作的一人多高的器具。上麵凸凹有致,妙曼的曲線昭示著什麼。要是聶秋在這裏,定然會一眼認出來元晶製作的器具上的形狀根本就是給小主徐晚量身定做的。要是小主徐晚在的話,躺在上麵,不差分毫。
“秦王李尚”有些遺憾的看了看元晶器具上麵的曲線,微微搖了搖頭。沒想到當年先民百般籌劃,自己的子孫竟然識破了早年間的伏筆,秦王也早早退出皇位的爭奪,即便是收攏流落江湖的奇人異士。實力也極為有限。小主徐晚就這般在眼皮底下逃走,不能不說是一件憾事。
因為先民的子孫們太過聰慧導致不能完美的轉生,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沮喪。
也罷,好在事先有所準備。此刻多言無益,“秦王李尚”手中驀然多了一塊冷玉。冷玉皎潔無暇。在月光下稍有些黯淡,似乎月光照射到冷玉上,便被冷玉吸納進去。此刻“秦王李尚”手中拿著的冷玉就是根本沒有幾個人見過的寶物,真月殘鈺。
皎潔如水的月光下。真月殘鈺好像有了一絲靈氣,陣陣攝人心神的光華流水一般在真月殘鈺上漾起。陰寒之氣驟然大盛。
隨著真月殘鈺出現在“秦王李尚”手裏,從他腳下開始層層冰霜蔓延,仿佛活轉過來一般,爬行著籠罩了整個院落。亮晶晶的冰霜上反射出元晶上的七彩流光,更是炫目無比,人間至景一般。
“秦王李尚”輕輕歎了一口氣,還是有些不圓滿,但也隻能如此。手上真月殘鈺剛要飛起鑲嵌到元晶器具上,周圍猛然間光芒大盛。一個威嚴而略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朕找了這麼多年,卻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的確是好手段。”
唐皇一身輕甲,密密麻麻的甲葉子疊在一起,每一片甲葉子不是鋼鐵鑄就,而是龍皮編織而成,每一片龍皮都是真龍頸部的厚皮,不薄不厚,龍威十足。上麵三片逆鱗,宛似三麵小盾一般,是不是的吞吐著龍息。最讓人動容的是這些龍息混雜在一起,互相之間沒有抵觸,反而有所加強。逆鱗空隙中描刻著古樸的符文。符文之間用紋金絲再串連,更讓其間的龍威旺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