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聶青崖煮了碗素麵,端到了聶秋的麵前,囑咐道:“兒子,歇息會,生意做不完,累壞了身子不值當。你先進去吃碗麵。”聶青崖帶著些許溺愛卻又有點命令的口吻,聶秋捧著素麵,嗯了一聲。
剛要進屋,卻突然薑茶鋪子外的大棚下麵,一張桌子兀自的被人橫掀了起來!
坐在桌子邊的時刻頓時嚇得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桌子上的糕點,茶水,壺碗瞬間劈裏啪啦的摔了一地。
“滾,都他娘的給老子滾,誰讓你們這些狗犢子光顧這家店的?都給我滾出去!”
說話間,薑茶棚子外麵走進來了七八條漢子,一個個穿著青麻襖,腰間係著一條白色腰帶,遠遠的從外麵走進來,黑壓壓的一大片,瞬間將聶秋家的薑茶鋪子給站滿了。
二話不說便掀起來了兩張桌子,將喝茶的客人轟的一幹二淨。
這下可好,整條東鄉集都熱鬧了起來,聶秋家的薑茶鋪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的人,一個個指指點點的看著薑茶大棚下麵的聶家母子二人,孤兒寡母的被七八條漢子圍在了一起。
“聶秋,跟老子走一趟吧,我們元善堂的大藥師找你有事。”一個光頭漢子走上前來,搬了一條凳子放在屁股下麵,抓了一把桌子上的花生一邊磕著一邊翹著腿看著聶秋,道。
元善堂,大藥師。
聶秋皺起了眉頭,眼前這個光頭聶秋倒是認得。他身後的這七八條漢子,也都是熟麵孔。
他們是元善堂背後老東家,何家的家丁,這個囂張跋扈的光頭漢子名叫吳子恩,是何家的管事,平日裏仗著在何家老爺麵前是個紅人,在公主坪倒是習慣了這等囂張跋扈的作風。
“哼,這下好了,早就看這聶家母女不順眼,什麼東西,一個外鄉人跑到公主坪做生意,還不懂事。活該有今天的這番橫禍!”
“這吳子恩可是淬體一層境界,聶秋雖然是童生,可這些年修為一直沒有任何的突破,六感遲鈍,感應不到天地氣機。吳子恩弄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個螞蟻那樣容易。”
“吳子恩可別太狠,打個半殘,那才好。聶秋那小白臉的嘴能說會道,這些年光憑那張小嘴,說走了我們家不少客人。”
“哼,你們這些沒良心的,聶秋家的生意好那是客人,人家願意去,平日裏聶家可沒有私底下給你們使絆子。逢年過節聶秋都給你們送東西,你們拿人禮的時候,咋笑的比誰都歡呢?”也有明事理的鄉鄰看不過去了,出言說道。
周圍人冷眼的看著被圍在中央的聶秋母子二人,冷眼旁觀也就算了,一個個更是幸災樂禍了起來。
這倒是沒辦法,聶秋家的薑茶鋪子自從落在了這東香集後,便無形當中搶了別人的生意。這些老店家也都是尖酸刻薄之人,對於聶秋的主動示好,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裏,平日裏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萬般刁難聶秋。
隻是聶青崖囑咐過自己的兒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才一直相安無事。
隻是今天,吳子恩帶著人來拿聶秋,平日裏藏在暗地裏的恩怨便都被勾了起來。窮鄉僻壤出刁民,這些人平日裏便對聶青崖母子二人小麵藏刀,如今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