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凱頓時無語。
“凱哥,別勸我了,我不是心血來潮腦門發熱做的決定,更不是跟你賭氣爭取加個什麼工資。其實我這兩年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要什麼?”
“那你想明白了嗎?”
“大概是吧。”
“要什麼?”
“我不能辜負我爸的期望。
“你爸?”
“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放手一搏。”
話音剛落,兩個人,四隻眼,對望著,銳利的目光在空中對峙。
很快,施凱斂去眼中的光芒,咧嘴笑了笑:“我的位置,還想自己坐著。”
“嗬嗬,”王一博也笑了笑,“那是當然,在我沒辦離職手續之前,你仍然是我的老板,當然你說了算。”
施凱眯了眯眼,站起身,伸出手:“恭喜,以後我們就是同行了。”
王一博也站了起來,上前握住:“凱哥,以後還請手下留情,給小弟留一條活路啊。” 施凱憋著滿肚子的火開車回到家裏,這是第一次有下屬敢直麵挑釁自己,而且還是這種赤裸裸的挑釁。第二天,他就把洗漱用品和被子搬到了辦公室,準備長待幾天時間,認真應付這次內部危機。
打開電腦,第一件事就是批準了王一博的辭職申請。
第二件事,緊急召集幾個核心團隊開會,開始做人員的重新部署。
王一博的角色,公司技術總負責人暫時由心腹,也是三劍客之一的楊聞替代,作為高科技公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馬虎不得。之前在技術部挑選的幾個骨幹人員,以及在外招聘的副手,現在都派上了用場,可以成為得力幹將,撐起這個班子。
楊聞臨危受命,二話不說,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迅速接手了所有工作,在與職工一一單獨聊完之後,收集到更多的一手資料,隨即草擬了一個新的組織人員名單,跟王一博來往過密的幾個下屬基本都被排除在外,杜絕他們參與機密文件及重要會議,同時列出了最近一個月的重點工作安排。
楊聞做完這一切,立即呈報給施凱。
施凱對楊聞的處理方法還是很滿意的,速度又快又有效率,大筆一揮,簽字同意了。同時請辦公室安排召開兩個緊急會議,一個是經理層以上幹部會議,另一個就是技術部門全體人員會議,宣布公司新的調整方案。
等到做完這一切,公司沸沸揚揚的聲音才消停了。
施凱終於緩過一口氣,想想在沙發上都睡了好幾天,腰酸背疼不說,也沒地方洗澡,身上有一股汗味,想趁著周末回去休息兩天。
前陣子忙暈了頭,這突然一下子閑下來,腦海中就忍不住想起對麵的女鄰居,那該死的女人——李木木,想起了上次在家門口借酒試探被拒的情景,隻覺得心裏委屈,自己哪點不好,要人有人,要才有才,這娘們竟然還看不上,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想越氣,索性坐起身來,拿起手機準備撥號碼,半途中又忍住了,想想電話接通後,自己說什麼呢?總不能像個怨男一般冷嘲熱諷地發泄一通吧?這也失了自己的風度。
那就發短信吧,有個緩衝餘地。
寫什麼好呢?
施凱又犯難了。
他覺得不能太直白,一般女人都不喜歡,還是玩點虛的,帶點文藝最好了。想到這,突然記起曾經看過一個訪談節目,著名演員陳建斌在談到如何追古典美人蔣勤勤時,采用了一個別出心裁的方法,那就是寫情詩。
施凱來了精神,一下子從床上蹦到地上。這法子不錯,挺浪漫的。自己也會啊,不就是寫幾行字嗎,比長篇大論容易,信手拈來。自己高中期間好歹還寫過幾首打油詩,那時的夢想可不是成為一名創業家,而是成為像戴望舒那樣的詩人。那首膾炙人口的《雨巷》,那個令男人又心動又惆悵的丁香姑娘,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忘記。